于是黄贵干脆把顾楠带回了家,一开始的时候黄幸荣夫妇以为儿子就和以前上大学时候一样,一个女友不会超过三个月,谁知道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接着是一年,三年……站在黄贵身边的,始终是这个叫做顾楠的女子,虽然期间黄幸荣也发现过儿子沾花惹草的习惯并没有改变过,但是儿子收心已经是事实,所以黄幸荣在给儿子安排了个工作之后,也给儿子下了结婚的通牒。
只是没想到,儿子反过来将了他一军,还真的结婚了,在没有自己的帮助下,把婚礼操持了起来。酒桌上的酒水是简陋,菜式也不是城里酒店能够比的,但是黄幸荣还是喝的畅快无比,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大老板模样打扮的坐着奔驰车来的人,是新郎的父亲,他很开心,并没有因为这里是农村而看不起他们,于是气氛更加热闹了,甚至还有人过来攀亲,还真和黄幸荣家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什么是人生?人生就是如此的反复,想到这里,黄贵的得意的笑了,躺在床上的父亲喝的酩酊大醉,他也醉了。
夜色已经深了,黄贵看着忙前忙后一直陪着自己忙到现在的媳妇,心中无限感慨,婚姻来的其实并不晚,以他家的条件,无论他玩多久他都无所谓,父母也不会管他太多,只是在那个午后,看着心爱女人对自己亲口说出怀孕的事实,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一个晚上的时间,二十多年所有的往事历历在目,他做过的事情,伤害过别人的事情,受到过的伤害,在脑海中全部慢慢散去。早上醒来之后,他给那些人打过电话,也给一些人发过信息,无一例外的得到了祝福,他惊喜的发现,其实在朋友中间,他还是可以自豪的说:我黄贵,对的起自己和朋友。
从宝岛请假回来之后,他立马就着手准备了这场已经在规划中的婚礼,谁知道母亲根本不赞成,父亲则是忙于自己的事业,于是黄贵一咬牙,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婚礼是很简陋,但是婚礼确实是需要尽早办的,所以他和顾楠商量之后,直接带着这些年自己的积蓄去了老丈人家中,忐忑中不知道是顾楠提前打招呼起了作用,还是两个人提前领的结婚证给丈人丈母娘安下了心,总之,婚礼是成了。想到这里,他抱住还想收拾物品的顾楠:“楠姐,好好休息吧,东西明天也可以收拾,你现在带着身子,不要太累。”
顾楠回过头:“我不累,我很高兴,对了,贵哥,那笔钱咱爸妈说不能收,收下了他们心里会有负担。”
黄贵一愣:“怎么会这样?”
顾楠哑然失笑:“我父母都是农村人,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如果贸然收下这么多现金,他们会吃不好睡不好,这不是他们的报酬和收入,这是一桩心事。”
黄贵明白了,难怪当时商量的时候对方要的彩礼只有八万块钱,其中还有六万做了顾楠的陪嫁和压箱底的钱,这是一家实诚可靠的人家。黄贵想了想,还是点头说道:“要不这样,钱咱们收起来,给咱爸开一张卡到时候把钱存存卡里面以防万一。”
顾楠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父母年纪其实也大了,虽然在农村很多这个年纪的人还在上班做农活,但是以后谁知道有什么天灾人祸呢,给他们留点本钱,以后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你……妈那边……不要紧吧?”顾楠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黄贵神色一僵:“没事,我妈十几年不管我了,而且她也不管我爸,家里有她没她一个样。”
顾楠是知道黄贵家中的情况的,她当初是外人,不好说什么,现在就算是儿媳妇,但是在长辈面前,也没有她说话的地方,所以她也还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过些天黄贵又要去宝岛上班了,这一分别又是几个月,想到这里,她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多了一丝叫做希望的笑容。这笑容感染了黄贵,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同一个时刻,华州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两个年轻人抱在了一起,虽然他们是亲兄妹,但是法律上他们也是夫妻,今天是周末,两个人终于把母亲接到了身边,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只能和李敬茗的叔叔那边撒谎了。不过李敬茗没有急着去做,他准备等到第二天,和赵铭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宋也愿意听听弟弟的意见,两个人听到隔壁屋里母亲的咳嗽声,宋和李敬茗二人一前一后的匆忙走了过去。
宋腊梅病了,这也是她最终答应了儿女的请求之后,第一次做出的长期居住在一个陌生地方的决定。这里的屋子已经尽量按照家中的布局来设计了,甚至连家具,电视都和家中的一模一样,不过可惜的是,她知道这不是家里,那个自己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这时候她想起了幼年童年青年时代居住的地方,她和哥哥两个人整天在家中打闹,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一年到头难得见到一次,母亲在家既要忙农活也要照顾他们兄妹两个人,很是辛苦,但是她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直到有一天,她跟着村里的大姑娘们一起去八里河,听说那边有个工程项目需要会做家务的女子,她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中学毕业之后在家帮着务农,哥哥则是和父亲一样在大城市里面打工,这次跟着出来,其实也有见见世面的意思,然后在路上,她的自行车坏了,只能推着车子落在了姐妹们的后面。大概走了有一个钟头,清脆的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