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遨游到大洋深处,来到了一处连大鲸鱼也不靠近的灵岛,他才慢慢停下游动的身躯,畏惧的看着前方。
这是一座元气异常充沛的岛屿,方圆四五百里,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其上有亭台楼阁、阡陌人家、巨郭大城,时隐时现,变幻不休,在对幻术颇有了解的陈天看来,极有可能是一种奇异的幻术。
从神念交流中陈天知道,面前那座小岛是海中异兽数百年来不敢靠近的所在,但是又灵气充裕,所以经常引得一些异兽在周围觊觎。
陈天以望气神通辅助看上去,只看到眼前再无什么岛屿人家,只有一团五彩斑斓、重华重彩的元气浮现在一个灵气充裕的荒岛上,那岛上有无数人兽骸骨,交相叠杂,中间似乎还有人影端坐,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看到这一幕,陈天也明白了这头大鲸鱼为什么不敢靠近了,毕竟岛上那些贪心的白骨见证了一切。
正准备随这大鲸鱼绕过这岛,忽然,从岛的另一面绕过来一位修士。近了仔细一看,陈天心下一惊:这人正是送他《太玄经》玉简的慕道人。
慕道人看到他也颇为意外,远远拱手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陈道友当面,这可真是故人重逢,久违了啊。”此时他的修为赫然也已是金丹期,至于具体的境界,陈天并没有看出来。
对这人,陈天情绪极为复杂,一方面他将载有《太玄经》的玉简送给自己,陈天当然极为感激;可是另一方面,他却也十分警惕,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平白给了多少好处,将来恐怕就要还更多。只是对陈天来说,当时并没有选择,就是要还,也是以后。
慕道人看到陈天这种神色,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道友不必担心,我前次那番作为并不是图道友什么,说实话,道友那时也没什么图的。我是奉上帝之命,将它交予你的。”说完还指了指天。
陈天这下更惊吓了,他口中的上帝只可能是武当门人信奉的“玄天真武上帝”,可是这种都不能确定是否存在的大能给了慕道人启示,让他把武当根本功法交给陈天,怎么看后面都是巨深无比的大坑。
可是这事陈天现在也反抗不得,只得继续看着慕道人,听听他的说法,哪知慕道人一摊手道:“道友不要指望我什么了,上帝只是托梦给我,让我把《太玄经》本经交给你,其它法术之类的附录,一律没有,具体希望你怎么做,上帝也没说法,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又看向陈天脚下的大鲸鱼道:“道友倒是好运道,驯服了这样一只异兽,在海中绝大部分地方都可以来去无碍了。”
“道友说笑了,我只是救了他一次,他也只是跟着我遨游一番罢了,绝谈不上驯服。”陈天定了定精神,安抚了脚下听到这话的大鲸鱼后,才回答了慕道人的话。
接着又道:“前方灵岛是道友发现的?可需要我帮忙?”
“唉,前方是整个东海颇为凶险的岛屿蜃龙岛,岛上盘踞了一条元神期的蜃龙,吞吐蜃气形成幻境,稍有不慎被他诱惑到岛上后,元神强者都难以走脱。而且这岛能随着蜃龙迁移,三仙山专门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没想到近百年迁移到了这里。”
“定剑师叔追杀我武当叛逆周瑾一同进入了这岛,我不敢进去,只能守在这。只是我已经守了大半个月了,师叔还没出来,恐怕也陷入到里面。我刚决定明天一早就进入其中,如果师叔也陨落在这,恐怕我武当就真的灭门了。”提到周瑾这个名字,慕道人恨得牙痒痒的,愈噬其血肉。
陈天暗忖,那定剑师叔恐怕就是上次在洞庭湖一剑重伤巴山妖王的元神剑修,而周瑾,恐怕就是武当山门被迫时的叛徒了。
陈天听了这话,也沉默下来,这玩意一看就凶险无比,元神强者都难以脱身,他也不敢作死,只是想到自己得到的《太玄经》,心里又极为过意不去。
二人相顾无言,漂浮在空中只是各自看着眼前的蜃龙岛。
看着眼前这岛,陈天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蜃说》:第见沧溟浩渺中,矗如奇峰,联如叠巘,列如崪岫,隐见不常。移时,城郭台榭,骤变歘起,如众大之区,数十万家,鱼鳞相比,中有浮图老子之宫,三门嵯峨,钟鼓楼翼其左右,檐牙历历,极公输巧不能过。又移时,或立如人,或散若兽,或列若旌旗之饰,瓮盎之器,诡异万千。
看了一夜,陈天也渐渐看出,这岛上的一切都是那蜃气形成,随现随消,幻灭不定,从外面看与白莲圣母的幻术比,无论是真实度还是迷幻性都差得极远,可是他既然能困住元神真君,想必也有应由,从外面即使以望气神通也看不出。
到了天明,即使是准备进入这十死无生的灵岛去,慕道人依然一丝不苟的做完了早课,正了正衣冠,迈入了这团幻境中去了。
一开始还能看到身影,接着便模糊起来,最后仿佛融入了那一团光影中,被吞噬,连陈天用望气神通也看不出他到底去了哪里。
陈天一连在这里等了十多天,等的那大鲸鱼都不耐烦了,才下定决心对他神念传音道:“你走吧,回你的家去吧,我就不去了。你既然开了灵智,理当有一个名字,以示褪去兽性,就叫京长歌,以纪念你的嘹亮鲸歌,可好?”
这家伙一开始听到陈天说不跟他去自己家,就烦躁的甩动大尾巴,搅起漫天大浪,后来又听到陈天给他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