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他没有再徒劳抵抗,而是反问道:“你乃何人,不过区区一僵尸,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尸臭味,竟敢冒充外道阎罗?”
“你罪孽滔天,本王特地下凡来收了你这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我信奉的是三清道祖,礼拜的是东岳大帝,泰山府君,你不过一异教造出来的伪神,有何资格审判我的功过,不过是魑魅魍魉,肮脏手段罢了。”
“哎呀呀,气死我也,竟然如此侮辱神灵,不为人子,其罪当诛,其罪当诛!”一边说,一边不停敲着那惊堂木,无数黑红细丝不断飘过来。
“呵呵,不过一装神弄鬼的东西而已,我还道是什么惊天本领。”说话间,苏越大概想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神通。
这应该是一种神道、鬼道结合的东西,如果自己被他迷惑,真的认为自己罪孽深重,那些带着罪孽的丝线越缠越多,最后真的将那阵法之主的罪孽承担过来,万劫不复。
但是,如果自己保持本心,就只是幻象攻击而已。
因此,他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嘲讽道:“你算什么神灵?不过装神弄鬼,欺骗一些愚夫愚妇,连邪神都算不上的下贱东西。”
“我看你这阵法中罪孽横行,煞气充盈,恐怕要不了几日,就要被这阵法反噬而死,堕入你自己构建的这假地狱之中,永世脱不了身了吧?哈哈,活该。”
“呸,垃圾!”说完,苏越还唾了一口唾沫,以示对他的极端蔑视。
那东西似乎气急,一巴掌拍下来,手掌之中十八层地狱显化,无数亡魂在其中哀嚎、痛苦、唾骂、哭求。
这次苏越看得分明,这一掌之中包含了那十八面阵旗所有的力量,真实不虚,而不再是那虚幻的罪孽之气。
以一人抗衡十多件法宝聚集起来的力量,他还没自大到如此地步,不过,汇聚法宝力量的代价就是,那阵法,力量大为降低。
在苏越这种常年接受阵法大师熏陶的人看来,处处皆是破绽,一个纵身,御剑而飞,很轻易地脱出了阵法空间。
脱出之后,从外看去,里面不过一个百丈左右的空间,里里外外插着十八面暗红大旗,仿佛鲜血所染。
脱出身来,苏越不再客气,一连串雷霆伴随着电光往下劈去,集中打在边缘一面阵旗上,不片刻,那面阵旗就已残破不堪,不堪使用。
而阵中的那具僵尸,还没反应过来,阵旗就已经被破了一面,威力大减,等他反应过来,咆哮着冲向苏越时,苏越已经同时丢下了数十道雷霆,再毁了两面阵旗。
于是,那法阵再也支撑不得,砰的一声,阵旗被崩飞,阵法被破,而那位僵尸,则吐出了一口黑红色精血,往地下一扎,就要土遁离开,连剩下的阵旗也来不及收。
但是苏越岂容他如此轻易走开,依旧以惊雷剑护体,手中一串串雷霆不断砸下去,每次都卡在他要土遁的关键时刻。
一道道雷霆压下来,那家伙很快就伤痕累累了,尽管由于是僵尸之体,只是些皮肉之伤,但是被净化的尸气,可是这家伙聚集了几十年的。
更关键的是,他跑也跑不了,僵尸之体,遁法就只能遁地,其它遁法根本修行不了,如今被苏越飞在天空监视着,又没机会施展土遁,他又够不着苏越,只能一直放血。
这时,苏越一边施展掌心雷,防止他逃跑,一边凝聚法力,准备辟邪金雷。
随着法诀的掐动,空中渐渐聚起一朵黑云,这黑云与刚才这家伙屏蔽陈天感觉的阴死之气聚集的黑云不一样,这云,由天地之间阴阳之气所汇聚,又有雷霆在其中酝酿。
这玩意给下面那位僵尸的感觉就是,一旦这雷霆准备完毕,他就死定了,即使是僵尸之躯,也会被劈成飞灰。
情急之下,他大叫道:“秃鹫,你还不出手等什么呢?我出了事,真君定不会饶你。”
他话音一起,苏越就一惊,神念往四周观察,企图找出隐藏的敌人,却一无所获。
一边在提高警惕,另一面却又加大了雷霆劈在僵尸身上的频率,防止他逃脱。
这时,极高的天空中忽然传来尖啸声,一个黑影比那声音更快地直朝苏越扑过来,仿佛猛禽捕食。
不过苏越早有准备,惊雷剑一转,就朝着那黑影直插过去。
不料,那黑影嘭的一声炸成一团黑烟,其中有无数翎羽铺天盖地地如急雨一般打了过来。
苏越张开雷霆法眼,看到那黑气之中,隐藏的是无数黑羽。而在黑羽之后,才是一团庞大的阴影朝自己抓过来,如苍鹰博兔。
他不慌不忙,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经以雷遁之法闪到这黑影上空,原先备好给僵尸的辟邪金雷一股脑地倾泻在那黑影身上。
只见惊天动地的雷霆炸响,惨白的电光照耀出一切隐形的魑魅,一头翼展近十丈的秃鹫被从黑暗中炸了出来,羽毛脱尽,颈骨折断,半个鸟脖子都被炸没了。
这显然是在辟邪金雷一雷之下不但肉身损毁,连妖魂也一起报销了,只剩下一副残躯,凄惨无比。
苏越再往下看去,那僵尸却已经趁苏越施展辟邪金雷时土遁逃跑了,但是那几面阵旗还留在地上。
他收拾了一下战场,将那秃鹫的尸身和散落的羽毛全部收拾了,又将那些阵旗也一一收起,并将刚才与僵尸战斗的地方全部用雷霆犁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