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关闻之皆惧,都关小城未有郡监、郡尉之类官驻扎,只有一县令、县丞、主吏掾、狱掾等人驻守。
县令问计,“楚军势大,该当如何,吾听闻楚军主帅之一刘季,常侮辱傲慢上级,若是城破…”
后面之言他没有再言,都关狱掾欲开口,被县令又抢先道,“且那刘季好美色,诸位妻妾可好看好。”
前面一句话并未让诸军吏有所反映,倒是此言令诸军吏瞳孔一缩,皆打了一个冷颤。
主吏掾则傲然道,“诸位无需恐慌,楚军皆在追逐城阳残兵,现在濮阳东,此乃不过一区区小支楚军,不足为惧,坚守不出定能守城。”
都关狱掾、县丞皆以为然。
濮阳之东,刘季、项羽围追秦军至此,二人正在商议间忽闻帐外报周勃破甄城,围都关。
两人皆喜,后顾已除,可全力击秦军。
项羽道,“如商榷之意,沛公可回营组织侧击。”
刘季归营,途中思虑加入项梁军,食其粮,用其卒,当有所作为,他可不愿一直处在他人阴影下。
刘季对樊哙开玩笑道,“汝若为司马欣,此时做何想?”
樊哙咧嘴道,“自是先果腹,吾等追着其打,他司马欣未曾一次安眠,未有一次饱食。”
刘季笑道,“善,吾有一计,快回营寨。”
至营寨,刘季去战袍,取头盔,“真是又热又沉,诸位别愣着,取下头盔,商议侧击之法。”
萧何在营中登记兵卒、细发粮草,忽闻刘季归来,即刻放下公务去见刘季。
刘季见樊哙、曹参、夏侯婴三人皆取下头盔,询问曹参,“破秦军之策,曹公可有良计。”
曹参见刘季心花怒放,知其有策,道,“沛公途中言有计,参知司马欣军好日到头。”
刘季笑道,“适才樊哙之言提醒吾,若攻其厮灶之卒,令其食不得,必然怒而躁,空腹作战必无站心,可破。”
樊哙悦道,“此计若成,秦军必破,如何攻之?”
曹参思考片刻道,“命细作探秦军何时进食,吾引军突袭,沛公随后掩杀,秦军必乱而躁,项将军若再发动猛攻,定破之。”
刘季点头,命细作探查,知司马欣诸将与士兵分餐而食,且士兵亦按时分餐。
刘季疑惑道,“司马欣遭突袭,分时而餐,当何时突袭为宜?”
话说项羽在营中自与刘季分开后,便与龙且商榷,“探马来报,濮阳城增兵予司马欣,恐孤军难抵秦军。”
龙且点头,“当与沛公合力攻之,需待沛公作战计划、时间确定后。”
黥布则冷笑道,“沛公至军已三炷香功夫,竟依旧悬而未决,吾观其为胆小怕死之辈。”
项羽已无耐心等待,取战甲套身,戴上头盔道,“命探马催之,不可等秦军恢复元气再攻。
未至午时,秦军大营已是炊烟袅袅,乃是司马欣与诸将午餐时分,恐遭楚军偷袭,故司马欣命诸将早食。
忽然一阵风吹来,秦军一杆旗帜折断,秦兵喧哗引司马欣前来观看,“何事喧哗?”
有士兵报曰“无端端,大风令旗帜折断?”
司马欣道,“大风无故吹折旗帜,主何事?”
士兵们皆默不作声,司马欣环视四周,再次询问,一厮灶之人在人群外开口道,“风从何方吹来?”
执旗将道,“风从东南方来。”
此厮灶再问,“折断者乃何色旗帜?”
人群中士兵答道,“红色。”
厮卒道,“若将军信吾,进餐时必有楚军来袭。”
众人皆言厮卒诳语,一炊饮之人岂能预见此事。司马欣闻听此言开始琢磨,该不该相信此人之言。
信则重新部署军队的分布,严加防守,若觉此人不过一乱打诳语之徒,军法处置。
司马欣暗道,“连战不利,遁逃至此,若真主吉凶,非听恐伤性命。”
司马欣制止喧哗,传达军令道,“传吾军令,快速进餐,将计就计,擒杀楚军主帅。”
当下加速进餐,命人另起炉灶,疑惑楚军。
刘季与萧何、曹参、樊哙等诸位商榷多时总算定下攻寨时间,欲趁司马欣食饭时发起突袭,此时樊哙随口道,“周勃已下甄城,都关已围,还需再攻否?”
刘季道,“传令周勃围困即可,不可强攻折兵,能扒之固好。”
言未毕,便闻帐外传来探马之言,道项羽催促之意。
刘季将攻击时间和作战要点简要传之,便发起进攻。曹参为先锋,第一个杀入秦军厮灶之处。
曹参引军,樊哙为先锋,悄然靠近秦军,见其果然在生起炉灶做饭,等到秦军开饭,樊哙即刻舞动弑神斧冲入秦军大营。
樊哙仅引百余人,正要冲杀,却见这些本欲食饭之卒皆拿起武器,或从炉灶中,或从柴堆中。
樊哙知中计,即刻大喊,“撤退!”
忽见寨门缓缓关闭,樊哙震惊,纵马欲出,砍杀数十人已未能及时冲至寨门前。
在外引军的曹参欲等樊哙信号,却见寨门关闭知其不秒,心中焦急,命战车兵冲上营救,早有秦军拦截。
曹参惊慌,素知樊哙和刘季关系,若折在此处,祸矣,便挺枪厮杀,竟杀出一条血路,装有刺刃的战车从此血路冲向寨门,欲撞碎寨门,救出樊哙。
樊哙早有快马知刘季,刘季大惊,即刻命夏侯婴驾战车随他救樊哙。
且言项羽,知刘季欲劫厮炊之营,便亲率大军以龙且为先锋,冲向司马欣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