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躺在榻上,舒服之极,伸一个大大懒腰,此刻卢绾闯进来将刘季拖起来,刘季不愿走,“疲乏,吾需休憩片刻。”
卢绾道,“此非休憩之时,有事需沛公商议,十万火急。”
刘季不信道,“吾等初拔城,应当犒劳军士,多多休息,整装待发,有何要事?”
卢绾道,“吾一两句难以言明,沛公还是随吾去看。”
刘季摇头,扯着往榻前走,“有事明日再言,吾一年过半百之人,不容吾休憩,何其残忍?”
卢绾有些着急,“刘兄,军情十万火急。”
听闻乃军情,见卢绾焦急的样子,刘季开始认真起来,“当真十万火急?”
卢绾点头,“当真!有关众军吏生死。”
刘季这才随卢绾慌慌张张随卢绾离开雍丘县府,刘季临走时望了一眼府中奢华殿宇和美女子。
卢绾领着刘季骑马来至城楼前,引着刘季直上城楼,刘季有些纳闷为何上城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似乎情况不妙。
果然等刘季登上城楼,见诸军吏皆在,且表情皆不悦,甚至有担忧之色,刘季向城下望去,立刻吃了一惊。
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旌旗蔽日,全是秦军,观其兵力少数在五万上下,刘季顿感不妙,他此刻驻扎在城中的兵力不过五千人马,相差甚远。
刘交和萧何皆面色忧虑,刘交道,“兄长,秦兵势大,此城难受,当弃城为上。”
刘季听闻面容虽然一直挂着微笑,那慈祥的微笑,不管是面对敌人还是亲人,刘季总是能笑的出来,这或许是他自己放松的方法,不过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短暂但还是被萧何捕捉到。
刘季看向萧何,“守城,萧县丞以为如何?”
萧何望着城外的秦军,道,“秦之兵力十倍于吾军,难守。”
刘季不愿弃城,“将士们拼死夺下的城池岂能如此就放弃。”
众人没有回应,刘季又望向卢绾,卢绾亦摇摇头,表示守城难以做到。刘季便将目光放在夏侯婴、周身上,询问其意见。
夏侯婴则道,“若曹、周、樊三将皆在,守城可以。”
夏侯婴此话就像是打太极,等于没言,事实上曹参、周勃、樊哙皆不在,兵力又少了一半,这种情况下是守还是弃,刘季艰难的思考着。
就在刘季还在思考守还是弃时,城外的李由已经迫不及待,在简易的营帐内李由对后军校尉道,“吾擢升汝为裨将,即刻对雍丘发起攻城,若在日落之前拿下城池,赐爵。”
后军校尉原本只是一个执行者,李由下令他不得不攻,除非他要造反,完全未曾想过还能获爵升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还非一般的赏赐,成为三川郡副将,拔城后还能获得爵位。
新任裨将彻底疯狂矣,本身他已是个沙场老手,此刻打起仗来更加不要命,指挥秦军猛攻。
刘季在犹豫之际,忽闻一声巨响,城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出一个缺口,刘季见城下的秦兵已经开始攻城,高大的弩车已经推至阵前,巨大的石块由数十人抬上弩车。
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
轰!
石块与城墙碰撞,尘土飞扬,夏侯婴、周立刻护着刘季下城楼,“沛公暂且躲避!”
刘季喊上萧何下城楼,周护着刘季、萧何进一家酒肆休憩,卢绾、刘交二人在城楼上指挥防御,夏侯婴则极快的组织战车队,夏侯婴之另一身份车骑将号召力还是蛮强的。
刘季叮嘱夏侯婴要万分小心,夏侯婴则对刘季道,“沛公安坐在此,只需运筹帷幄,杀敌就交予吾等武将即可。”
城内,萧何忙着调配各处军需,并立刻在城内招募壮丁,补充兵源。
酒肆内,刘季饮了一口酒,望着门口,看着街上匆匆忙忙的行人,片刻后街上已空无一人,空空荡荡。
酒肆内只有刘季和周,刘季见女酒家总是向外望,刘季注意到此酒肆女主,是个中年丰润之人,走上前笑道,“敢问酒家望夫归?”
酒肆女主见刘季服饰非常人又非本地人,身旁又跟着一名军士,知其可能为楚军内的吏,当即赔笑道,“等弟归来,兵荒马乱,姐弟相依为命。”
刘季道,“若有贼盗至,汝何以安身,若愿意可随吾军,以为将士置办酒食。”
其实刘季想将此女纳入内庭,见此shú_nǚ有些走不掉,这酒肆女主婉言谢绝,见不得法,便道,“汝弟何往?”
酒肆女主道,“东向取酒许久未归。”
刘季便道,“吾替汝寻来。”
此时城外攻城甚急,刘季还有闲情为酒肆女主寻弟,周着实佩服刘季心胸。
东向有一少年挑了两坛酒,此刻被几个小盗贼拦住,盗贼道,“放下酒,汝可回,否则告汝为秦贼,城内义兵定杀汝。”
这少年为难道,“此酒乃阿姐开店所用,不能给几位爷。”
几个小盗贼听闻此少年还有一个阿姐,眼睛都亮了,“少年头前引路,吾等为汝护送至酒肆。”
少年笑道,“不劳烦几位爷。”
说完欲走,被一盗贼拦住,争抢那两坛酒,“还是让吾替汝送去。”
此盗贼一抢一扯,酒坛子掉落在地,幸酒坛子坚固未曾摔破,沿着滚动至一长者身前,此长者将酒坛抱起,正是刘季。
那抢酒之濑头盗贼忽然左脸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身子一歪,接着又是一脚,此脚劲道不小,直接让此盗贼趴在地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