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的玉案前跪着两人,说是跪着,不如说半瘫着,酒肆被打的鼻青脸肿,两眼泪汪汪,那中年人亦是捂着肚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玉案后半躺着刘季,他目光如电的看着两人,眼神里有着不可思议,“当真此处有地窖?”
中年人不断的点头。
刘季继续道,“汝是陈留县丞?”
中年人再次点头。
刘季不解,“县丞不在县廷办事,为何在此?”
黑袍中年人憨笑道,“为陈留令聚财,看守。”
刘季道,“带吾去看看,若有虚言,小心汝之脑袋。”
黑袍中年人忙道,“不敢,不敢,大侠面前岂敢乱语。”
黑袍中年人将刘季引入地窖,到了地窖刘季被震撼到,里面不仅是金满箱,银满箱,各色的珠宝首饰,甚至是夜明珠亦有几颗,将整个地窖照亮。
刘季看到这些,心中大喜,“粮草有了。”
刘季对樊哙耳语几句,樊哙对黑袍人厉声道,“吾家季子饶尔等一命,取些钱物作为买命钱。”
黑袍人连忙道,“应该的。”
黑袍人眼角掠过一丝轻蔑之笑,不仔细留意很难察觉,他心中欢喜,“果然这几位亦不过如此,没有钱摆平不了的事情。”
接着便是左脸颊火辣辣的痛将他从思虑中拉回,只听樊哙厉声道,“陈留何处容易混进城,季子要进城。”
黑袍中年人见几人居然没有贪婪的眼神,心中不免又起恐惧,或许是怕还没享受陈留令的赏赐便死,不值得,便慌忙将陈留城的盘守薄弱之处告知刘季等人。
听黑袍中年人之言,刘季才信此人极有可能是陈留县丞,居然对布防如此清楚,刘季即可派卢绾去军营中传令厩将把这些金钱运作一部分换粮。
……
陈留城内,一座四进院落便是陈留令的住所,四进是陈留令休息的地方,此刻陈留令正在搂着软绵绵的姬妾听来人禀报。
那人还未报完,陈留令大怒,将姬妾推开,忽地从榻上坐起,“什么?给吾立刻严加盘查,将盗贼务必给吾捉住,吾要将其千刀万剐。”
陈留令的确该愤怒,甚至急火攻心皆是应该的,毕竟自己积攒了一年的财富居然被陈留县丞所卖。
此刻的陈留县丞在干嘛呢?他呀,正拿着刘季分给他的五百金向赵国逃亡。
陈留县丞很清楚自己将陈留令出卖的下场,财富被分割,陈留令定会将其剁成肉泥。
有了充足的金钱,刘季没有完全用来去购买粮食,开始收买陈留各个关卡,只是令刘季感到不解的是陈留城的防守居然比之前了解的还要严密。
回到军营,将相关情报告知项羽后,刘季与项羽商榷即刻发起进攻,金钱已经打开第一道防线,接着便是第二道防线,只要突破,那么陈留便会拿下。
只是他们忘记一条,那陈留令是曾经跟随王贲横扫魏国,是个能打的一员战将,是以武功做的秦令。
陈留令,这位曾经的战将,现在的陈留守将,敏锐的发觉到今夜的不同寻常,他立刻将自己的四员战将叫到自己的寝殿,毫无顾忌他人进入自己的私宅。
陈留令道,“城外有变,城中必然有乱,西门是比较薄弱的地方,恐有贼首打其注意,诸将引兵埋伏在此,只要敢来,立刻擒杀。”
四员战将皆领命而去。
刘季和项羽这次是亲自引兵而来,自觉是悄无声息,定会给陈留守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刘季、项羽引军至西门,见这里果然是防守松懈,即刻击鼓发动攻城。
项羽麾下大将黥布和刘季麾下大将曹参、周勃一起发动攻城。
黥布与薄将军率先入城中,却忽闻四周破空而声响起,作战经验丰富的黥布很快觉察出这是弓箭发射的声音,当下喊道,“快撤,有埋伏。”
言未必,弓箭已经齐刷刷而至,黥布舞动长槊挡架,便战便撤退,一阵喊杀声随着弓箭之后接憧而至,陈留令的二员战将齐出,要把黥布擒杀。
只是他们忽略了黥布的勇猛,黥布不仅没有丝毫慌乱而是见对方没有继续放箭,反而引军迎击而上,一杆长槊在雨夜中穿梭,所到之处皆未落空,一个个秦兵落马,溅起一片片水花。
二员战将引兵将黥布围住,却见黥布一点慌乱没有,颇为敬佩,忽闻城门处喊杀声阵阵,黥布知晓曹参、周勃已经率军赶到,当下舞动长槊继续战斗。
四员战将恐盗贼援兵大举入城,故而兵分两路,一路在城中埋伏,一路在西门埋伏,相约,贼军小部分进入允许其过,然后将其断路,来个关门打狗。
故而曹参、周勃引军进城造成了另外两员战将的反击,一时间难以取得胜利。
城外的项羽、刘季在临时搭建的军帐内焦急的等待着前方的战报。
项羽、刘季皆有言在先,快马飞驰来报,无需禀报,不得阻拦,直接进入大帐内言前方军情。
一匹黑色的战马直接飞驰至大帐前,言黥布被城中埋伏围困,曹参、周勃在城门处遭到阻击,一时间无法攻入城中。
闻听此言,项羽有些着急了,黥布是他帐下一员虎将,若有闪失,那损失可就大了,他立刻对季布道,“季兄,引军立刻支援黥布,务必让其安全撤出城。”
刘季感到很纳闷,明明行军很隐秘,明明探查城西防守薄弱,怎么会有埋伏,秦兵如何那么迅速?
难道说这陈留县丞在诓骗吾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