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恒城依旧是灯火通明,此时的郡尉已经无法入眠,他迫不及待的等着与李良秘密会谈。
为显示自己即将称王的礼贤下士,他决定前往最前线去迎接李良,为此郡尉之妻知晓后百般阻扰,最后一边哭泣一边抱着郡尉的退不让其走,言此乃赵军阴谋。
郡尉一向不喜自己这个比较强势的妻子,便一把将其推到,带着姬妾骑战马前往东桓城外西南,第一道防线军营内,他不仅带着姬妾而来,还带着几车的酒肉。
郡尉让士兵们休憩,一向很抠的他破天荒的给士兵们发酒肉,士兵们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酒桶和鼎内的肉。
原本严阵以待的秦营变成了歌舞相伴,酒肉弥散的篝火之宴,郡尉左等右等一直没见李良的车马前来。
郡尉脸色开始有些不悦,他看姬妾的眼神亦没有先前那么爱溺。
夜静悄悄,郡尉刚撤掉歌姬,便听到帐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出去一看,营帐被烧,秦兵们歪歪斜斜的逃着,被骑兵轻易的砍死,有的秦兵还迷迷糊糊想睁眼看看怎么回事。
眼睛是睁开了,头却掉了。
等到郡尉看清楚那面七分红三分蓝的旗帜,恰好有一柄乌叉朝他的胸口刺来,郡尉只觉胸口一痛,心脏立刻停止跳动,因为心脏被一叉刺。
正是李良,他并不认识郡尉,此刻郡尉没有穿甲胄,更没有戴上象征主将的头盔,只有大帐前的帅旗让李良认为此人不是一般的小卒。
李良之彪悍赵军对上醉醺醺的赵军,毫无悬念,势如破竹,赵军连夜奔袭,直至东桓城下,居然见城下吊桥落着,大门开着,居然没有防守。
李良为造成突袭的效果,撤掉旗帜,换上秦军旗帜,仅有的几个守兵见秦军旗帜以为郡尉归来,便迎李良入城。
至于恒山郡郡守,早已被郡尉之前用欺骗的手段斩于郡尉家中。
东桓城内彻底大乱,李良杀至天亮,城中秦兵已经被除尽,东桓城正式落入李良之手。
李良站在城上,望着城前这条埠池河缓缓流过,一轮红日从水平面下浮上来,水波粼粼,他长出一口气,“幸出兵及时。”
李良占据东桓城后,其余小城纷纷来降,比如九门、灵寿等,唯有井陉的秦军士气高涨,兵力众多,没有头像。
恒山郡在短短数日便被李良拿下,李良内心的声音更加频繁的出来,“封侯拜相。”
一日李良站在东桓城向南遥望,似乎要望穿重山峻岭,穿过丛林看到邯郸城,默默的出神,一位谋士小心翼翼的说李良有贵相,当封侯拜相,被李良训斥一顿。
李良心里很清楚,有张耳、陈馀在他很难封侯拜相,可是听见属下这么说,内心还是欢喜的,毕竟自己算是打下一个郡,按照军爵应该封个侯。
为此李良亲自骑战马带着数百兵卒回到邯郸城。
令李良不舒服的是居然等了两天才见到武臣,没有热烈的庆祝仪式,没有君臣相谈甚欢,武臣见到李良仅仅夸赞几句,言李良不愧是赵国虎将,之后便是命令李良继续攻打太原。
此言一出,李良之心凉半截,没有赐爵,没有封侯,仅仅得到一些金银衣物的赏赐,便带着这些物件李良心灰意冷的回到东桓城。
一到东桓城,李良便想是回到了家,城中的诸军吏像迎接赵王一样的礼节迎接李良归来,李良冰冷的心再次火热起来,这样的感觉让其迷醉。
李良便将赏赐的金银衣物全部分给诸军吏,这些将士更加拥戴李良。
李良心里暖暖的,但是一想到还要替那武臣卖命,他心里就不乐意,“真的不想打仗,在这城中逍遥快活多好,为什么替他继续卖命,战场上可刀剑无眼。”
李良确实不想再继续为武臣带兵攻略城池,其中一个门客看出李良的心思,便建议若能拿下太原郡,拥有两郡之后,势力将大增,到时便有资本与赵王讨价还价,便能与那张耳、陈馀平起平坐。
论带兵打仗,李良心中不服陈馀,不过是沾着张耳的光才做了大将军,真正攻城略地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拼死拼活的兄弟。
若真凭势力掌控两郡,还怕他武臣作甚,倒是可以以此做大,甚至自立为王,想到此番情景,李良又再次跨上战马,引着赵军至石邑补充粮草与兵源,派遣向导吏前去探路,回报言由石邑向西进太原山高岭险,野路难走,不如取得井陉。
红蓝旗帜遮天蔽日,李良一身华贵的甲胄上身,骑着西域两马,英姿飒爽,他依稀能看见自己站在晋阳城上望着下方千军万马的欢呼。
赵国大军傍晚抵达井陉,却见井陉之城上火把通明,城外东西两处皆有秦营篝火在燃烧。
城外城内皆有兵,内外呼应,取之不易。
李良本想来个夜袭,故而赵军走的缓,走的轻,不料井陉居然防守严密,而且令李良有些担心的是井陉之兵居然越聚越多,实则是东桓城破后散兵逃至于此。
夜袭不成,李良便下命令安营扎寨,与详细谋划攻城之计。
自傍晚直至月明星稀,李良在大帐内依旧没有讨论处好招数,本想打东桓一样估计重演,结果派遣出去的使者或者斥候皆被斩首,或者一去不复返。
李良与诸将思来想去只有强攻,战鼓隆隆响起,震的黑夜震颤,赵军如潮水般涌向井陉城下,强弩攻城,喊杀声,火把晃动。
中军大帐内的李良来回踱步,见有快马来报,命其无需下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