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里东果然大战起,杠里守军见西南方向大战,一时间胜负难以预料,故而准备出城突袭,自然立刻遇到曹参、周勃所引楚兵。
大战一起,杠里守将发觉难敌楚军,便立刻率军回城,曹参、周勃见守军主动出城是个难得的机会,立刻引军掩杀,最终还是差一步,让秦军逃进城中。
周勃与曹参稍微交流便觉得发起攻城。
曹参道,“樊哙、灌婴正在与涉间军大战,绝不能让杠里守军与之呼应。”
城坚池深,守军装备齐全,粮草充足,故而坚守不出,曹参、周勃引军攻城,云梯、弓弩齐用,喊杀阵阵。
曹参、周勃在简易的军帐内商谈,周勃道,“强攻伤亡太大,不利。”
曹参点点头道,“鸣金收兵,回报沛公。”
此时的沛公已是武安侯,中军大帐内的刘季早就知晓此时的状况,快马不断飞驰来报。
樊哙、灌婴战涉间、陈夫乞未取战果,杠里秦军坚守不出,强攻不利,这些刘季皆已知晓。
最令刘季有些意外的是城墙上那种小型弓弩投石却不是针对他的。
这些弓弩针对的不是那些安插帅旗的战车,而是时不时援助涉间军,只要两军罢战,这些弓弩便投石砸向樊哙、灌婴所引楚军。
虽造不成巨大伤亡,但令其难以安稳的休整,甚至还砸死几个百将,樊哙、灌婴皆怒。
刘季立刻判断出必须变换作战形式方能有效,如此下去伤亡太大,如此立刻召集诸将收兵回中军大帐。
追北在杠里遇阻,刘季向诸军吏问计,“杠里守军虽与涉间军没有直接呼应,单单供给粮草就令吾军陷入被动,当如何破之?”
杠里筑甬道向涉间输送粮草,虽然曹参引军几次截取粮道,但所获甚少。
很明显杠里军知晓楚兵的厉害,故而不单单修筑一条甬道,而是修筑好几条,令曹参、周勃不知哪一条才有粮食。
涉间军就在杠里西南,距离较近,故而输送粮草较为容易,刘季深知自己军的弱点,粮草不足,若不能尽快解决杠里之战,那么危矣。
萧何、曹参皆认为可采用一贯的软计策,从杠里内部瓦解,令其自乱阵脚,不攻自破。只要杠里一破,涉间军失去粮草攻击必然不能久留,自会撤兵,再引军追击必然可大破。
如何从内部瓦解,诸将众说纷纭,一时间刘季不知该听谁的,难以决策,此时刘季看到身旁的刘钊。
看到刘钊,刘季便自然的想起其打猎所得的野味,脸上露出笑容,刘季询问刘钊,“刘弟,以为如何?”
刘钊与刘季同姓且常常为刘季猎杀野味,或者寻找野菜,这让刘季对刘钊有着特殊的感觉。
刘钊见刘季询问,便道,“可从秦将陈夫乞身上入手,吾与之交战时,此人未曾用尽全力,几次留吾性命,此将可全降为沛公效力。”
刘钊此言直接打开了樊哙的话匣子,樊哙立刻将自己与陈夫乞大战的经过道于刘季听。
刘季听闻心生爱才之意,“此将神勇,又不愿杀楚将,可有办法收降?”
刘季话音落地,短时间陷入沉默,没有回响,诸军吏皆知陈夫乞与樊哙大战的情景,此人底细又不熟,不知如何开口。
灌婴则道,“末将贩缯时曾到过杠里,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有勇有谋,吾可修书一简诈曰与秦合攻,诱其出城,可擒之。”
灌婴话音落地,刘季心悦,“然,此计诸将给予配合。”
其余诸将领诺,立刻由曹参安排生擒勇士,埋伏在杠里城外。
灌婴卸下战甲,换上便装,嫣然一副贩缯者,像是回到过去的日子。
坚持便装入杠里,诸将皆以为此举太过冒险,不可取,刘季对人才很渴望,然对灌婴之将才比之陈夫乞,自然是对灌婴更加喜爱。
刘季再三劝说,修书即可,无需入城。
灌婴则道,“需末将亲往,方能彻底打消其疑虑,陈夫乞方可擒。”
刘季见灌婴说的真切且自有保命手段,刘季这才道,“小心为上,若有危险立刻撤出。”
灌婴道,“诺。”
自武安侯军与秦军交战至此已经接近黄昏,人在黄昏时总是容易放松警惕,或者说黄昏时人心思归,一切皆向休憩靠拢,忙碌之人多已归家饮酒言欢,守城兵卒亦排班换人。
一个身穿布衣的商贩挑着一担缯走向城门,至城门处便掏出一小串圈钱给那看门的监人。
那监门人上下打量下这个小商贩,满脸笑容的对他道,“快进去吧,马上要关城门了。”
此人正是布衣的灌婴,他本想多贿赂一下监门人但转念一想,此刻的他是商贩,哪来的百金可用,便用一小串圈钱(秦钱)来犒劳监门人。
监门人很开心,完全不曾想此人是楚军的战将。
灌婴顺利进城,便打通小吏将一封书信交予陈夫乞手上。
陈夫乞接到此书简非常兴奋,开心的对家臣道,“此人现在何处?”
那家臣道,“就在门外候着。”
陈夫乞道,“快,有请。”
陈夫乞作为杠里的战将,在效力涉间麾下击退楚军后便回城驻守。这三进小院便是陈夫乞的住处。
陈夫乞亲自迎接到院门,只见一个浓眉大眼,阔面重颐之人走进院内,浑身透着一股英气,给人威风凛凛的感觉。
这人不是灌婴是谁,陈夫乞大步向前迎上灌婴,“灌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