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击秦,时间定了,如何攻伐二人有了分歧,张认为当伴随着喊杀声冲上去,先以气势压倒秦军,再以刀戈相加。
陈泽则持不同意见,他认为秦兵正疆,喊杀声不会对其产生冲击,只会令秦军有所警觉,反而会迅速做出调整。
在这支军队内让那一队做先锋亦是临时决定,先锋有的时候非常重要,直接影响到战局。
钜鹿城外的秦营内,涉间已经经白马津回到营地,作为次将为挽回一些南征无果的面子,便主动要求训营,查漏补缺。
涉间发觉西南处部署薄弱,易遭袭击,便亲自调整并欲苏角轮换监视这里。
涉间刚布置好便听闻帐外一阵骚动,接着便是秦兵吹响号角的声音。
居然有贼情,还是在他涉间刚刚部署调整完,涉间眼神掠过一丝寒光,他默默的在想这是天赐立功机遇还是要弥补他被刘季一败再败的痛苦。
涉间直接拎着大秦刀,引兵反击。
战场没有太多的花哨,亦没有后悔之言,一切变化皆瞬息之间。
战马奔腾,刺头棒被舞动的如同两道旋风,一个个秦兵应声而倒。
刺头棒狠狠的砸着秦兵的身体,甲胄碎裂,长戈、长矛被砸断矛头、戈头,力量之强可想而知。
然刚则易折,强大的力量难以持续,更为要命的是他遇到强力有力的阻击。
一时半会难以解决,遇到的正是涉间,刺头棒与大秦刀相遇,没有多余的花哨。
棒动如风欲绞杀涉间,大秦刀映照初日如一道火焰在空中舞动。
十几个回合,张便难以招架,欲退出战场却惊恐的发现他的退路早被秦兵断掉。
回头望去,张却震惊的发现不仅他引这六七千人马被分割包围,就连战力不弱自己的陈泽亦被围困,心中骇然。
心中一片哇凉,张感觉身在黑暗之渊且越陷越深,他能感觉到涉间的武艺要强于他,却迟迟未曾痛下杀手,张心中骇然,定是要活捉他们。
张在苦苦支撑,边战边退,此刻他只想引军撤出。
军情有误,这里不是弱点,反而是秦军防守较为严密处之一。张哪里知晓这是涉间刚做的调整。
瞥眼之间,张看到陈泽所引兵皆被斩杀,血在这个寒冷的深秋没有凝固,带着温度带着眷恋流淌着。
陈泽还在持长矛与秦兵交战,赵地长矛如毒蛇一样在秦兵之间游动,但凡被点到、被咬到皆倒下。
忽然陈泽发觉战马颠簸的厉害,紧接着欲有倒下的感觉,他眼睛瞥了一眼,才发现战马大腿不知何时已被刺伤,故而战马双腿颤抖。
战马苦苦支撑硬是没倒下。
忽然围困陈泽的包围圈自动的打开一个豁口,一匹战马从豁口飞入,战马上坐着一将,一手持破胡枪,一手拿缰绳。
陈泽一眼便断定来者是暴秦的一员虎将,他自知深陷重围难以逃脱,若能杀秦一将死有所值。
赵地长矛与破胡枪交锋,乒乓作响。陈泽为取对方性命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没有防守,一味的攻击。
这种打法却让征战草原的此将有些发蒙,此将在戍边备胡时没少与草原上的男儿打仗,各种灵活的身法再已被她练的炉火纯青。
长枪明明已经刺向喉咙,若不横矛防守,必然丧于马下,令此将震惊的是陈泽没有回防。
长矛如游龙般扎向此将的心窝,手臂蕴含的力量以及胯部的扭动让陈泽姿势极为怪异。
同归于尽的打法,这是此秦将的第一反应,这奇特的姿势甚至能让陈泽身受重伤,脊柱皆有可能受损。
陈泽偏偏如此做,此秦将不得不扭转身体,长枪随着姿势的变化擦着陈泽的脖颈而过。
接着此将顺势来了一个横扫,陈泽又是不要命的打法,几个回合之后,此秦将渐渐摸清陈泽的底细。
此将不愿再继续与陈泽拼命下去,他挥挥手命秦兵围拢而上,面对众多的长戈、矛刺过来。
陈泽一矛难抵四周的利器,被刺穿身体,紧接着他感觉身体的精华在慢慢消失,像是在不断被抽取力气。
陈泽想起了他的身世,他是个很普通的人,甚至有些卑微,有些低下,与奴隶无异,若不是张丞相慧眼识别,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草。
陈泽庆幸自己遇到丞相,他相信张耳这位重建赵国的丞相可以还他一个不一样的赵国。
故而同样姓陈,此刻他有些鄙夷陈馀的胆小怕死,为赵国,为士之信,陈泽在挥洒最后的力气,多杀一秦兵为赵减轻一份压力。
陈泽的勇猛得到了苏角的赞赏,真乃壮士也,他示意秦兵退下,苏角直接从战马上跃起,身体竟然笔直的向前冲出。
噗嗤一声,这杆破胡长枪刺入陈泽的心窝,苏角没有做停留,在单脚落地时长枪顺势拔出。
扑通一声,陈泽倒地,苏角斩杀陈泽神色不变,并没有斩敌立功的兴奋,似乎觉得这破胡枪当用来杀胡人,杀匈奴才合适。
陈泽的死,张似乎有了感应,正在舞动尖刺双头棒大战涉间,突然感觉心中一悸,本身与涉间斗已经略显吃力,此刻心悸慌神,被涉间的大刀直接砸向战马。
没错是砸,锋利的刀刃没有砍向他,由于张的的棒带刺,涉间大刀砍上去竟然火星四射,刀刃砸出几个豁口。故而涉间弃刀刃而用刀背。
刀背砸向恍惚的张,他身体一歪,居然载下马去。即便如此张依旧在战斗,不愿给涉间生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