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风云录第四百二十五章 韩王参战
张良道,“臣去一书,韩王成必欣然往之。” 刘季心中明朗,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微笑,如同这五月份的春光,“然!” 话说韩王成自与张良分别后,便留守在辕,在辕城做他的韩王,麾下兵微将寡,大部分韩军皆有张良带走。 当韩相与沛公达成协议时,韩王成心中窃喜,认为这个约束自己的张良终于离开他,而且还换得诸多城池,颇为开心,可等到张良将兵马带走时颇有微词。 韩相在韩王成身旁耳语几句,他便不敢再言,即便是小声的嘟囔亦消失无踪,换成满脸微笑的相送。 一匹快马快速飞奔在大道上,两旁的树木乎乎的倒退。 马蹄声响彻四野,前方的一座城池寂静无声,像是还未睡醒的女子,就是这骤雨般的马蹄声唤醒这座城池。 城门守将见是韩国使者,背后插着三面旗帜,立刻高喊,“开城门,迎金令使者。” 城门轰隆隆打开,刚刚打开一个缝隙,韩使纵马没有停歇,而是直接从缝隙内飞过,继续沿着笔直的辕城主道向着一座五进院落飞奔而去。 五进院落前站着甲士,此处正是韩王成简易的王宫。 在院门前使者飞身下马,甲士立刻为其让道,使者直接奔入宫门。 在五进院落内,一个男子还在榻上静静的躺着,闭着双眼,享受着身旁姬妾温柔的侍候,这个男子便是韩王成,忽然寂静的寝宫内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韩王成那惬意的神情立刻融化不见,睁开双眼,挥手驱走姬妾,披上外衣向外走。 此时能直接进韩王成寝宫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韩相,韩王成曾允许韩相若有急事不必通报,直接入寝宫。 韩相此刻入寝宫足见事情的重要性,韩王成刚走出房间,便在游廊中看到韩相匆匆而来,“韩相,何事如此?” 韩相便将金令使者带来的书简拿给韩王成看。 阅览完毕,韩王成陷入沉默,脸上的神情一阵青一阵白,心情颇为复杂,良久才道,“吾乃韩王,一国之君,岂能亲上战场……” 韩王成的确是一位贤者,可自从结识韩相,跟着韩相玩耍,在酒色的不断侵蚀下,这位贤者如今慢慢习惯声色酒肉。 此书简是张良亲自刻录给韩王成的,大致意思是劝韩王成亲临阳翟战场,勉励韩国将士。 初看韩王成很不悦,但后面的一些言辞让韩王成颇多犹豫,甚至有一丝丝喜色,因为后面提到颍川郡之名义治所阳翟,一旦拔下,刘季便将城池赠予他作为韩国的王宫所在地。 阳翟什么地方,那可是颍川郡的治所所在,秦灭韩之后为更好的统治韩地,便在新郑的西南方向,颍水之畔建立一座城池,垒高池深,护城河引颍水自然而成。 起初这座城池不比韩国原来的都城新郑繁华,然而却更具有防御驻守的功能,城郭更大,里面可驻守的军队更多,而且南北由颍水连接着阳城、颍阳,粮草、器械运输更为方便。 经过多年的经营阳翟的繁华已经赶超当年的新郑,故而以此为都城一直是韩王成的梦想。 故而看完书简,他仅仅生气的道一句,“吾乃韩王,一国之君,岂能亲上战场……” 韩相劝谏道,“当今天下,手握兵权者才是真正的王者,武安侯尚且亲临战场,吾王还是忍忍,毕竟吾等手中无兵。” 其实不用韩相言,韩王成何尝不知,奈何他是张良所立,兵权一直在张良那里,况且当初论智谋的确他没有张良将兵合适,而且韩王成一直认为作为王者学会驾驭文臣武将即可,不必执着统兵。 如今韩王成才渐渐明白,没有兵权,王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身份。 韩王成无奈道,“有劳韩相备车,寡人亲临战场。” 韩相见韩王成如此容易劝谏,颇为意外,亦欣然领命,“诺。” 从辕赶到阳翟时已是夕阳。 只见夕阳之下的阳翟城已经失去往日的色彩。灰白的女墙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甚至还有红色的液体在慢慢向下流,将整个灰白的南门城墙染成纵横交错的红色。 城头上血染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垛口处趴着一些秦卒在大口的喘气,很明显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城下绿色的旗帜已经被染成暗红色,黄色的旗帜却被染成红黄相间,如同红色的小蛇在黄色旗帜上游动,在风中飘扬,如同翻滚的血浪。 然韩国士卒依旧斗志昂扬,没有丝毫的惧战,站在云车上的姬信眉头紧皱,他在思考是否再进行一波攻城。 吕泽在得到刘季的命令后,派出战将朱轸协助,与韩军配合攻城,分成三轮,轮番攻城,每一lún_gōng城一个时辰后便换另一轮,如此保持每一轮皆为精锐的生力军。 如此轮番强攻,阳翟在夕阳下已经变成暗红色的水晶,晶莹发亮。 城外云车上的姬信正欲再次发动攻城时,他收到韩王到来的信息,便下令暂停攻击,进半餐休整。 姬信走下云车看到远处的韩王成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阵春风拂来,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突然他感到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很想吐,这是他为王后见过最惨烈的攻城战。 甲士们大多皆血透甲袍,韩军男儿虽然各个勇敢,但本身的伤痛还是令铮铮男儿忍不住发出痛苦之声。 烟火弥漫,令夕阳下的城池处在烟雾之中,大有一种烟雾缥缈之感,本是有一种仙境,可惜士卒的痛苦之声与盘旋在天空的乌鸦之声使韩王成从幻想中复苏。手机\端 一秒住您提\供精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