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震惊,难以置信,恍惚……瞬间诸多情绪涌向翟盱,他曾想过臧荼为拉拢人支持他为王,必然会给予足够的诱惑。
此非诱惑,乃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翟盱立刻躬身行礼,“谢大王信重。”
在燕国都尉的身份比燕令高的多,这个诱惑的确足够大,翟盱立刻表示愿助臧荼攻克此城,只需增五千人马。
臧荼同意,不仅增五千人马,还派遣一员勇猛的战将与之合攻此城,温疥那渐渐暗淡的眼神再次燃烧其渴望的眼神。
渴望立功的眼神,作为燕王臧荼的将军,温疥尚且有过指挥一场攻城战的经历,这让他有兴奋,有刺激,还带有一丝丝紧张。
怕攻城有一丝丝不利,不过兴奋超越紧张,能亲自指挥一个都尉协助自己攻城,这种感觉本就胜过荣耀。
温疥的新编兵马尚未出动,新任都尉翟盱正在听他部署攻城计划,城门却忽然打开,二人皆吃惊。
温疥脸色有些煞白,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苍白,“投降?”
翟盱缓缓摇头,“不太可能,吾断其水源才不过一两个时辰。”
“那便是出击,善,让其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脸色稍微有些血色的温疥再次变得煞白,很不爽,他的话要食下去。
城门虽开,却没有兵,只有涿县狱掾及其随从数人,没有身穿甲胄,而是一身的素衣。
见到此情景,温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降的如此快,倒算识时务。”
翟盱提醒道,“将军,莫要大意,此人对欲得之物,绝不轻易放弃,以防有诈。”
温疥自然不知道之前翟盱攻城的情景,看着城下蓝色的士卒再亦无法动弹,以为乃先前栾布与翟盱大战,降服翟盱而致。
“区区数人,还能有何诈?”
“数人无法翻天,但如合而攻击,击杀一人不成问题,将军,吾愿上前一探真假。”
区区数人,温疥的确不惧,可听闻几人合力能击杀一人,温疥的眉毛跳动一下,缓缓点头,同意翟盱的说法。
翟盱上前,他与涿县狱掾终于见面。
“为何?”
“为何?还能为何?数万大军前面,弟只能降而活命。”
“为何判吾?”
“翟兄此问题,弟早已回答,吾本乃旧燕王之人,何来背叛之言。”
“明知数万大军即将到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何?”
涿县狱掾不再说话,他要见燕王臧荼,如果翟盱能为其传话,他愿告知。
翟盱同意传话,但只有涿县狱掾一人可见臧荼。
翟盱将此事回报给燕将温疥,作为第二次攻城的战将,他的上面还有大将军栾布,燕相昭涉掉尾,然后才是燕王臧荼。
如何回报,不费一兵一卒便击降涿县狱掾,这让翟盱有些头大,很不喜欢面对如此情景。
模糊不清,涿县狱掾的投降算在何人身上模糊不清,翟盱虽然没有思虑好,但事情已经解决。
见狱掾的非大将栾布,亦非燕相昭涉掉尾,而是臧荼。
数万大军兵临城下,能依旧顽固坚守的,臧荼相信唯有韩广一人耳,其余各郡县如能看清局势,自当明了何去何从。
与函谷关、咸阳等诸城池相比,涿县不过一小小城池,一个敢在臧荼的传令下依旧敢抵挡栾布先锋军的,他要亲自看看,所以他就主动来见此涿县狱掾。
涿县狱掾很自信,他相信自己主动开城投降会博得臧荼的重用,这点他相信,所以他决定赌一赌。
见到臧荼,臧荼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问清楚愿降者城中还有何人是他狱掾的人,他会好好赏赐。
涿县狱掾开心至极,很快将名字一一道出,话音一落,他的眼眸中充满期待,那渴望的欲火在燃烧,转瞬变成深深的绝望,变成怨毒之火。
“为何?大王为何如此,大王曾言欲赏赐。”
“寡人确言赏赐之语。”
“那为何?”
臧荼的话很轻,但字字却能入涿县狱掾之耳,“寡人未曾言赏何物,寡人之命已下,若视之为无物,栾将军兵弱便死守,以向韩广求赏,如今寡人亲率大军兵临城下,明知不敌立刻来降,如此反复之人,寡人岂会重用。”
涿县狱掾不解,“为何翟盱降而封都尉?”
那眼眸中带着疑惑和不解,还有一种期待,期待臧荼能收回成命,改变注意,可惜臧荼没再言语,直接挥挥手,“全部斩之。”
斩首之人非一般士卒,竟是温疥本人,临死之前,涿县狱掾依旧不解,嘴里念叨,“为何翟盱降而封都尉?”
眼睛里全无生机,额头的冷汗已经干涸,却将头发贴在前额,看起来失魂落魄。
温疥道,“恐若死不瞑目,吾来告知为何。”
“为何?”
“义,大王最重义气,翟盱重义又信守承诺,愿与栾大将军同归于尽,既履行承诺,又忠于韩广……”
后面的话涿县狱掾不再言语,因为他再无法听到,滚落在地上的人头即便有耳朵亦无法听到。
臧荼是将,是燕国大将,是韩广派去援赵之将,何人不愿为王,武臣乃陈胜部下,却自立为王,韩广又为武臣部将却效仿之。
一个个当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即是如此,何人不能为王,况且他藏荼乃天下盟主楚霸王所封,并非自立为王,更加名正言顺。
藏荼知道他能为王,最大的原因在于他有兵权,掌握着燕国军队,与韩广相比他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