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社稷便是祭祀土地神和五谷神,保佑国家风调雨顺,没有祸患。
夕阳下,红妆素裹,大地仍是雪白的。秦的社稷却是黑色的,黑色而凝重,对天地的敬重,亦是对五行之水的敬奉。
黑色与白色如此的反差之大。汉社稷的基调则是红色的,如旭日,如赤沙,如赤雀,亦是对五行之火的敬仰,更是对赤帝的敬畏。
秦之黑与雪如夜幕之下的雪山,庄严而神秘,汉之红与雪则似旭日之下的红妆素裹。
它们与白皆是那么的相融合,这是融合的不太一样。
殿外走进一人,一身红衣,他走进殿内,群臣诸将立刻躬身行礼,“大王!”
进来的自然是刘邦,他一眼便看到台上的黑色‘社稷’和长案上的红色‘社稷’,目光先是在红色‘社稷’上滞留片刻,随后扫过台上的黑色‘秦社稷’,最后目光落在文臣诸将身上。
刘邦立刻明白,原来是无人敢拆除秦社稷,无人敢开这个头而已。
刘邦一步步向秦社稷走来,这黑色的牌位代表的是什么,他比谁皆清楚,代表是曾经威名赫赫的大秦帝国,曾经一统天下的秦。
遥想当年,他刘邦亦是此社稷下的一份子,‘黑色分子’的一员,是大秦的一位亭长。
如今刘邦看到这不出的感慨,他居然会有成为关中王的一天,占据这数百年为嬴姓子孙所居住的地方。
刘邦静静的站在那里,默然许久。
社稷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众人皆知,那可是土神和谷神,故而敢率先而动,双眼皆盯着刘邦。
萧何似乎看出什么,“大王乃赤帝之子,可祭拜天地,暂移土神和谷神,换衣装。”
拆除秦,立下汉,不移走土神和谷神,名曰换衣装,有意思。
刘邦眼眸里射出一丝赞赏,心中笑道,“好个萧丞相,倒是有很好的托词,起初推掉沛公,如今倒是会言,倒真是一个王佐人才,舍其何人在……”
思虑间刘邦继续迈步向前,伸手将秦社稷般下来。
刘邦一动手,下面的文臣诸将立刻向前帮忙,皮片刻间秦社稷便被拆除的干干净净。
红色的汉社稷被摆在上面。
“大王,此物如何处理?”
诸将多有被秦迫害,对秦愤恨不已,纷纷建议焚烧。
刘邦却摆摆手,“秦国历代不乏明君者,岂能以一世而焚烧其社稷、宗庙,全部迁入骊山之下。”
栎阳城内不只是有谷神和土神,还有秦孝公之前的历代国君,除咸阳新设牌位外,这里并没有动。
刘邦心里明白不能菲焚烧人家的宗庙,但汉即已入关,那么必然是要去掉秦宗庙。
这一点项羽倒是无形中帮助刘邦,咸阳宫大火三月不灭,很多秦社稷和宗庙已经被焚烧成灰烬。
此时立汉社稷倒是给刘邦提供很大的方便。
刘邦道,“暂于此立汉社稷,如子房所言,待三秦彻底安定,再令百姓拆除秦社稷,立社稷。咸阳宫殿并非全部焚毁,择其未焚烧者,由将作少府阳成延完成修缮,选良辰吉日再行祭祀仪式。”
萧何道,“诺。”
言毕,随着刘邦的一声令下,栎阳城内的所有秦社稷消失在无声的白雪之下,取而代之的是汉社稷。
有来往栎阳的商人立刻嗅出不同的气味,发财的气味,立汉社稷在栎阳仅仅是一个序幕而已,正在的立汉社稷需行祭祀大礼,这个日子肯定不远。
汉王刘邦入驻栎阳,栎阳的秦社稷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此低调,只是一个序幕,汉王已占据关中,立汉社稷如此大之时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这些商贾仿佛已经看到三秦大地上各地宗庙的拆除,社稷的更换,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欲挣这笔钱,靠的是什么,自然是信息,第一手的信息,孰能提前抓住汉王大立汉社稷的时间,孰便可获得巨额回报。
于是随着一场无声的大雪降落在栎阳城后,街市摊前众多子弟在闲谈这即将到来的大日子会在何时。
此日子不仅是士子和百官诸吏较为关心,寻常百姓亦关心,因为这个日子关乎太大。
换何姓社稷,百姓并不关心,但他们关心的是这个日子所关心的巨大益处。
因为但凡有此种大日子,王必会广施恩德,甚至大赦罪人。目前汉王的恩德是否会涉及到关外,他们不在意,但肯定会惠及三秦大地。
赐爵赏酒食应该会有,那些待在狱中的父兄子弟可能会与家人团聚,故而这是一个太令人兴奋的日子。
百姓无法不关注。
“吾猜汉王应在拔废丘之时大赦关中,彼时兄长可能会归家。”
“吾那弟弟或许亦能离开牢狱。”
“废丘城固,等城破何时也,未必日次迟。”
“那该在何时?”
“吾听闻上郡、陇西已归汉,如今八百里秦川唯有北地郡犹在雍王弟治下,如北地郡定,当为大行汉社稷之时。”
“若之言,章邯未灭,即大行更立社稷?”
“然也,彼时八百里秦川皆在汉王之下,小小废丘何足挂齿,雍王二字将彻底淹没在更立之中。”
一个商贾非常认真的在听庶人聊关内之事,听到这里他的眼眸发亮,“以足下而言,北地大定之日当在何时?”
这位商贾目光友善的看着一位稍微有些体胖的小伙,小伙道,“据吾宫中一名侍卫兄长言,北征之郦将军连克栒邑、泥阳后,向东助吕将军降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