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汉军何时出关击楚,可他田荣已经刻不容缓,项羽已经在击齐。
令田荣有些困惑的是汉的态度,汉明显和齐一样是与楚站对立面的,但汉击楚的目的,田荣尚看不清。
不过好在汉王有汉使回应,会与齐击楚,但目前关中有急,只命王吸、薛欧从阳夏一带牵制楚军。
回应仅仅是牵制,并不会出动出击,只会在楚军离开阵地而出击,怎么看有点想趁火打劫的意思,趁齐楚交战吞并楚的地盘。
田荣有些猜不透汉王的心思,果真如猜想那般,齐流血战楚反而会为汉做嫁衣裳。
此时的齐王田荣并不想争夺天下,只是想好好的守着齐地,做好齐王,恢复祖业,并不想真的灭楚,分楚地盘。
故而田荣有些被动,被项羽逼着出手,不主动击楚,楚亦会击齐,思来想去,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来个釜底抽薪。
如此田荣这才部署击楚方案,便约梁地彭越、韩地张良、赵地陈馀共反楚,如此张良才会有齐梁反书,才将反书呈献给项羽,促成项羽心里决定的最后一部分力。
既然有如此多不确定的因素在,田荣希望能速战速决,故而对田光道,“立刻渡水攻城。”
成百上千的船只出现在江面上,在雪雾中仿佛仙家之船。
忽然雪花中响起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如破空之箭,但却非箭的威势可比。
砰……
巨大的冰块忽然从天而将,令正在渡水的齐军震惊,慌乱。
夜空中竟然多出满天的流星,白色的流光,带着寒气,带着冰冷的死亡之气,砸向船只。
冰块!
此刻田光才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难怪济中心之南浮冰变少,这点不寻常,田光看到,亦想到,他想到或许济水在帮齐军。
可未曾想到这里并非浮冰少,而是被人为的取走,变成满天的‘礌石’,真是取之不尽的冰器,用之不竭的重武器。
能将如此重的冰块抛向天空,那么意味着南岸有抛石机。
田光挥动紫色长袍,大喊道,“保护大王,随本将速杀上南岸。”
田荣站在船头,脸上毫无惊惧之意,冷冷的看着前方的浓雾,侍中立刻劝田荣进船舱,田荣却摇摇头,他要与士卒共渡济水。
在田荣的心里,唯有如此身临战场,才能从细微中找出取胜之道,琢磨出与楚军交战的经验。
此刻的田荣不怕败,但怕与楚交手后怎么败的却不知。
甲士立刻用甲盾围成一个铜墙铁壁,将田荣护在中间。
田荣对传令使者道,“命田光速占领南岸,用火摧毁对岸的抛石机队。”
田光亦是如此想的,满天的白色流冰定是对岸的抛石机所轰砸而来,那么在江中给予的回应自然是箭。
燃着火的飞箭,如满天的萤火向对岸串流而去。
无声,没有惨叫之声,对岸只有风声,流冰划过长空的呼呼声。
怎么回事?田光震惊,命船的速度再加快。
对岸,终于看到对岸,但田光穿过浓雾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震惊的反馈。
吃惊,简直有些匪夷所思,田光居然没有看到抛石机和楚卒,那满天的流冰居然不是从对岸而来。
居然从定陶城头上空飞来。
上的案的其军将领田光立刻下令甲盾之士形成盾墙,抵挡这满天的‘冰雹’。
抛石机有一定的射程范围,只适合远程攻击,近距离无法造成伤害,故而田光只有一个命令,“快!”
没错,现在唯有一个字能够破这满天的巨大‘冰雹’,快,为快不破。
要加快速速离开抛石机的射程。
登岸容易,离开难,因为任何人脑袋上顶着一个盾、干是无法奔跑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人顶着盾。
如果是下的‘冰雹’过大,直接砸飞盾,甚至砸烂,大多数人立刻晕倒,还有倒霉的少数人脑浆迸裂,血肉纷飞,而且伤口比较奇特。
纷飞的碎冰像是飞刀一样划破人的脸庞,留下一丝丝红,如果划破喉咙,那就只能咯咯几下,然后拧动几下完蛋。
田光心中憋屈,不曾想楚居然有人能想出用冰块做武器,冰天雪地下的冰块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较之箭矢而言,用起来更不心疼,多数情况下两军交战,箭矢的射击比较慎重,并不能持续的射击,哪有那么多的箭矢。
箭矢的制造虽然比刀剑戈矛要容易,但损耗太大,而且多为一次性消耗,回收重复利用率较低。
即便是打扫战场之人,亦不可能将那散乱在四周的数万箭矢回收,即便回收能再次用着亦不多,大多箭簇再已毁坏。
因为箭矢是个巨大的消耗品,故而无论哪个诸侯国界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可这满天的冰雹却不同。
冰天的冰雹仿佛用不完,齐军的士卒的损失在增加。处在济水中央的田荣眉头开始紧皱。
田荣见这满天的冰块似乎无穷无尽,便没有选择登陆南岸,他默默的看着紫色的齐军不断向南岸涌去,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
对岸的紫色越浓,表明齐军已经完成首次的登陆,先锋军已经完成渡水,可以对定陶城发起第一轮的进攻。
不知为何,田荣开心不起来,心中没有一丝喜色,他亦不曾遇到以冰为武器的战斗。
那平时看起来非常柔和的水,能够给人解渴,给人生命的水居然变成一把利刃,在寒风下变成可以杀人的武器。
此次对定陶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