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结不在此,而乃治粟内史襄为何助吾等?”
卫无择的这句话让其余四人的心更冷,简直坠入谷底。
春雨如丝,为何看起来那么像情人的愁丝,温暖的春风,此刻将雨丝吹在身上居然有些冰冰凉凉的。
此刻连冷耳的目光亦有些闪烁不定。
吱呀一声,门居然打开,从内走出一人,只见此人眼眸炯然有神,一身的干练之气,竟然使得周身杂乱的雨丝变得很柔很顺。
冷耳感觉原本有些凉的雨丝不过是错觉,不过是衣服所穿有些薄而已,春风不再那么凉,夹杂着雨丝反而令人心中的燥热削去一大半。
看到此人,五人眼睛发亮,目光瞬间聚集在此人身上,他们皆是同一个想法,“此人乃治粟内史襄,如果抓住机会将失去最后的机遇。”
治粟内史襄看到有五人于春雨中徘徊在其门外,感到很惊讶。
显然这个吃惊是真实的,他不善于伪装,如同他管理谷物与金玉一样,这是冷耳对治粟内史襄的感觉。
冷耳先开口道,“议郎冷耳拜见治粟内史。”
冷耳的话提醒众人,这才稀稀拉拉的向襄行礼拜见,虽然参差不齐,但却各个充满敬意。
治粟内史襄本该询问为何在门前徘徊,他没有,他怀疑这些人找错人,最近由于东出在即,诸将校皆欲投个好去处,来找周勃、曹参、灌婴、樊哙者常常走过门。
治粟内史襄笑着反而做自吾介绍,“襄乃治粟内史,非将军也,曹、周、灌之将府非在此处。”
言至于此,他又特地加上一句,“况襄明日即将北上入任上郡守,东出之军暂与襄无关也。”
这一番介绍倒是令冷耳等人感到吃惊,没有询问,反而是介绍自己,还特地强调北上为上郡守之事。
不过徐厉立刻从其言论中嗅出其意,很显然治粟内史襄表明是不太愿意参与这场风云变幻之中。
治粟内史襄的话音,众人皆能听明白,不只是卫无择,孙赤、冯谿二人眼眸中亦露出失望之色,还夹杂着一丝不甘心。
只听徐厉立刻道,“吾等此行正乃拜见治粟内史……上郡守也。”
话到一半却不知如何称呼对方之职,但无论何种之职,皆无法改变过去,他依旧是韩信之友。
韩信和治粟内史襄之间默默建立的关系不会变。
徐厉之言倒让治粟内史襄感到惊讶,“诸公莫非乃大王所遣,欲与襄同赴上郡之行?”
治粟内史襄北上,是刘邦授命,可还附带几人究竟是何意思……
徐厉急忙摇头,“非也,非也……”
话音中透着一股焦急之意,非常想直接将此行之意告知对方,甚至直接塞进对方的脑海中。
徐厉一着急,脑海中居然出现空白,这让徐厉感到很震惊,他很少有着感觉,除在刘邦面前会出现空白,几乎没有人可以令其有这种无力之感。
非也之后,便是短暂的尴尬。
“上郡守欲去何方?不似即刻远行之人。”大破尴尬的居然是此言,居然直接抛开治粟内史襄的问题,反问对方。
身份的悬殊代表着天然具有的鸿沟,一般人不太敢跨过,但还是有人敢这么跨过一下。
问话的人是冷耳,尖耳面冷,心却热,这是冷耳一向的特点,但此言说出居然是出奇的镇静,语气中居然还夹杂着春雨的丝丝凉意,倒是令人感到很舒爽。
其余四人的春困之意直接被冷耳之言给浇醒,皆投以担忧之色,他们很担心此言会把他们最后的希望给破灭。
治粟内史襄的神色却没有一丝的波动,居然很自然的顺着冷耳之言道,“临行之前,欲拜见故友韩信。”
话音一落,众人震惊,尤其冯谿、卫无择、孙赤、徐厉四人,那眼眸中的惊喜之意如这春雨一般,来的很突然,却不忍离开。
又密又急,但又不惹人厌,令人反而很舒服。
四人眼眸中立刻迸发出灼热之光,像看着一件美玉一般看着治粟内史襄。
唯有冷耳还算镇定,眼眸中有的多是烈火,春雨无法扑灭的yù_wàng之火,再次燃烧起来。
冷耳的眼睛很凉,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可否带吾等几人入大将军府?”
治粟内史襄看着冷耳那闪烁的眸光,他立刻明白五人之意。
春雨还在滋润着大地,滋润着初发的新叶。
青石街上多出六匹骏马,为首的马匹和服饰,让有些识趣的人远远躲开。
那为首之人并不是横冲直闯之人,亦非欺男霸女之辈,但行人对那匹好马上的主人有着一丝敬畏。
“治粟内史,堂堂九卿之一,怎么会突然降成上郡之守?”
“降?哈哈……非也,襄兼任上郡之守耳。”
“兼任?治粟内史怎会突然调入上郡?”
这次说话的是徐厉,其他人亦有同样的疑问,不得不说,这个调动实在有些反常。
看似一个秘密,本不该问,更不会回,可目光犀利的徐厉还是问出。
治粟内史襄却似这春雨一般不急不慢的讲述,作为治粟内史他本在汉中,在萧何尚未入关前,他先动身入关。
原本合适的治粟都尉人选空缺,韩信不再是治粟都尉,成为大将军,沿着秘密的小道进入关中,开始还定三秦之战。
随着雍国和塞国的基本平定,对翟国的攻略成为分略各地中的重中之重。
北上攻翟国的是吕泽,引丁复、朱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