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解率先请命道,“大将军,未将愿为伐楚先锋,立刻去截杀项羽”
不可否认,楚的行径让诸齐将愤怒,每个为将者皆欲击楚,一为其民,二为立功。
田解的率先发言,立刻唤起齐将的风采,各个抢先为先锋,田横无奈一笑,“先王将十万兵马尚不能败楚,反遭横祸,齐不能再有重创……”
话音未落,诸将疑惑,怎么回事,先前明明是要击楚,为何此刻又道出此言。
所有人皆在凝神倾听,包括田广,他心中报父仇心切,眼眸中的疑色最浓。
田横看着诸将眼中的疑色,他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轻轻说道,“田氏叛齐投楚者至今仍有田假存活,此人与楚为附庸,助楚残害齐人,当先安内,后击楚。”
这句话一落地,诸将眼眸才如浓露消散,变的明亮,尤其是田光,他对叛齐者有深刻的体会,“叛齐者田都才被父王击杀,如今在齐地为祸者唯有田假耳,叔父之意,乃西伐城阳?”
当年与田假一起另建齐王国的二位即田角、田间去赵不敢归,另两个叛田荣者乃田都与田安,田安已死,唯田都留楚。
如此与田儋、田荣之齐为敌者唯有田假、田都在楚,田角、田间在赵。后田都与田假一同随项羽北伐田荣为先锋军,田荣将田都击杀,田假得以逃脱,故项羽唯有立田假为齐王,让恒楚做齐相辅佐田假镇守城阳。
田光立刻意识到田横之言所指,故有此言。田横点头道,“然也,西伐田假,再次反于城阳,与汉王、梁地彭越,共击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自田荣战败的那一刻,田横便想着如何预防最坏的一幕,想着反击,但项羽实在太强大,追的很紧,而且怒火一直在烧,直接最终导致田荣的死。
田横更没想到田荣的死并没有熄灭项羽的怒火,竟将怒火烧到郭与城,烧到齐人。
许多城郭被毁,许多地方彻底失去防御固守的可能,此或许为项羽彻底摧毁齐人反抗的资本,可是如此做却给田横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田荣被杀,本就因齐人对楚很畏惧,杀王请降,平息项羽的怒火,不愿陪着田荣去死,可是他们的愿望没有实现,被项羽的一把火给堵住活路。
人在没有路的时候,如不能再踏出一条路,便只有原路返回,齐人选择再踏出一条路。
已无原路可走。
田横敏锐的嗅出再次复齐的机遇,齐地十数个要塞或被毁,或被占领,但齐地依旧有大半在他田横手里,借助齐人的怒火可以将火烧的更旺。
用齐人的怒火锻造自己的权利地位,似乎此火不用,有些不人道。
当时没有人理解为何项羽会将怒火烧到齐人头上,并未因为田荣的死而熄火,除齐人挑战楚霸王的权威,偷走田荣的头颅,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一般不太会有人注意到项羽此举的背后。
项羽虽然烧夷齐城郭,只是为毁掉要塞的防御措施,毁其根基,对于其城内之人,项羽起初并未下令屠杀。
项羽只想毁掉他认为的军事防御根基-城与郭,如同将龟壳砸碎,使得其失去防御的根基,无法很好的防御,自然不会再想着反抗。
一个没有剑的人,如同拔掉牙齿的猛虎,对楚不再有威胁,此乃项羽心中所想。
故而只毁其城,但那些失去城郭家园的人怎么想?这是蛮横的强盗行径,是将他们逼上绝路,于是他们唯有反抗,纵使没有兵器,亦利用农具来反抗,大有陈胜揭竿而起的意味。
毁其城郭,自然可以削弱其力量,甚至可以令其短时期无法具有防御的能力,一个没有防御能力之国,自然不会再想着反叛。
没有自保之力,何谈反叛。
项羽如此想,很多人亦如此想,可城郭毁掉,数岁内便能重建,甚至一岁之内便能重建,然反心一生,便难灭,纵使没有城郭依旧可以反击,项羽再怒亦不可能将齐地所有城郭毁坏,如此必然惹天下之怒。
项羽在济北郡一番折腾后,有将请示是否班师南下归彭城,但项羽没有这么做,项羽却道,“如今齐地亦有齐王,有恒楚为齐相,寡人放心,然齐地人随田荣叛寡人,必须给予惩戒,否则不知痛,继续向东,向东徇临淄郡,如有不曲从者,立刻攻杀之。”
没有范增在的日子,项羽狂到嗨,他要用武力向齐地宣示,但凡反楚者是何下场。
项羽引军至临淄郡时,彼时的田广向田横请战,欲战项羽,为其父田荣复仇,将楚军驱逐,田横摇头拒绝,理由很简单,楚势很强,齐军败而散,无法再与楚战,唯有坚守。
彼时诸将中不少人开始畏惧而颤栗,他们不可能不畏惧死亡,因为他们很年轻,刚迷恋上这个世界。
田横彼时表示临淄城有他田横在,项羽休想攻破,如此临淄城才逐渐安定下来,因为他们相信田横。
田横更是下令备战,准备死守临淄城。进入临淄郡的项羽一路上倒很顺利,无不屈从,彻底实现徇临淄郡的目的,但询至临淄郡东南部,接近胶东郡时,遇到不愿屈服楚国之县,项羽下令攻之。
这次他命项冠去攻,拔之,趁胜之际,项冠建议直取临淄,将田荣之子田广擒杀,彻底灭齐的反抗之力,但项羽却认为田荣已死,再击杀其子,断其后,不人道,况田广在临淄,其城必然殊死抵抗,楚徒增伤亡,不利,向东徇齐意在令齐地屈服,不再反叛,最后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