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唯有厮杀,唯有正视眼前的三角叉,才能破除心中的障碍,此乃田光此时的想法。
矛与叉的较量从挑衅开始。
一个故意为之,一个怒气冲冲。
一个初为将欲立威,一个欲复独立之齐,完将相之志。
二人为心中之志而战本没错,错在二人不该遇到一起。
齐矛如电蛇,快而灵动,三角叉迅猛而霸道,似乎可将天叉出三个洞。
田假之将相信这一叉没有人能挡得住,所以当他看到田光撤矛拨转马头而逃,他大笑道,“休走!”
可田光并没有逃走,竟是冲进齐阵打杀一番,田假之将怒而追击。
田光与田假之将猎虎再战,十几回合后立马打马逃遁,“鸣金收兵。”
满腔怒气的猎虎早已怒不可止,“休走!”
田假之将立刻引兵追击田光,追不多时方知上当,根本追不上。
此次来挑衅的田光所引兵马多为轻车骑,特点就是跑的快。
何为轻车骑,何为轻骑,在秦汉之际尚未形成装备齐全的真正骑兵,多为步卒骑马,到目的地下马作战,故而这些骑士并非西汉中期配备,并没有大量利于砍杀的刀和长剑。
尤其是精钢打造的兵刃,尚未出现。
故而这些骑士手里多为戈矛,一旦到达目的地,下马便为兵卒。
还有车兵,同样的依靠兵车只能来个一次冲击,剩下的便是下车作战。
这些统称为轻车骑,唯有后期那种长时间在马匹上或者战车上作战的才称为骠骑或者车兵。
打,追不上,又恐前方有埋伏,那么唯有退。
田假之将怒气冲冲,“无耻鼠辈,只知逃!”
喘着粗气,唯有叹息道,“鸣金收兵。”
三月之春柔,不仅那花香很柔,很醉人,就连那泥土亦带着芬芳,草地上的土是湿润的,踏出来的路亦是湿润的,可为什么突然烟尘四起。
明明春雨滋润过的道路,加上草的绿意哪里会有突起的烟尘。
如此不得不说田光真的很会利用一些小伎俩。
小伎俩,大智慧,田光受命欲南下挑衅田假之将时,他突然想到一点,利用烟尘来掩护己军撤退,同时亦可反用之。
于是在南下之前,田光特命人挖土晒干,用车运这些干图,起初士卒不解,此刻才知道用处。
田假之将见追击不成,原路返回,结果纵马而过是烟尘四起,在烟尘之中视线受阻,忽然又听四面杀声四起。
田假之军乱做一团,田光趁机引兵杀回。
烟尘消散后,田假之将发现多为自相残杀和践踏,怒极,“停!”
一道怒极而出的大吼,使得还在自向攻伐的齐卒如梦初醒,脸上皆是震惊。
田假之将怒不可制,“追!”
右校尉发觉不对,提醒道,“将军,恐还有诈,不易再追。”
此提醒当真如醍醐灌顶,令这命绰号猎虎之人眉头拧在一起,摸着三角叉的手在抖,甚至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这是怒极的表现,右校尉发觉自己这句话令猎虎愤怒之极,他害怕之极,简直要怕的要命。
不知道该如何办。
猎虎还在抖,诸士卒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追还是退。
默然许久,猎虎不再抖动,他终于平复,此刻再追定然来不及,下令道,“回寨,严加防守,立刻竞选五百善骑射者。”
右校尉领命道,“诺!”
回到营寨,田假之将立刻命左右校尉分别甄选善射者,猎虎非常擅长总结战斗经验。
此乃猎虎的特点,懂得及时调整,此乃彭越赞赏猎虎的原因,亦是彭越欲召回他的原因,可惜二人走向陌路。
半个时辰后,五百善骑射者便已经挑选完毕,田假之将非常的满意,正准备讲几句。
呜呜的号角声又响起。
“报……叛贼来袭!”
猎虎冷笑一声,“立刻上马,随本将出战。”
寨外已是残阳夕照,那一片晚霞之光照在大地上,竟红的如血。
猎虎怒道,“贼将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田光晃动自己的齐矛狂傲道,“有何不敢?本将乃齐将田光是也,逆贼,还不快快下马来降。”
猎虎冷笑一声,“这次休走!”
挥动三角叉,那五百轻骑立刻从两边飞奔向田光战阵,田光眸光闪烁,笑道,“倒是蛮长记性。”
这次田光倒是没有跑,与之交战,反而有种被猎虎包围的趋势,猎虎甚为开心。
由于田光的突袭,那酒醒之人,立刻亦加入战斗中。
田假三千齐军全部出动,五百轻骑机动袭扰。
三千对两千,本不能围之,然猎虎依旧令军围之,如同三个打两个,猎虎利用三人一组去围困对方一两名士卒。
看起来行得通,田光亦被围困,猎虎笑道,“田光小子,速速下投降,本将军绕若一命……”
话音未落,便脸色大变,的确已围住,然他却低估田光之猛。
田光这次没有与之纠缠,而是集中兵力,身先士卒,以一杆长矛杀出一条血路,再次而逃。
猎虎战意彻底被调动,“此次休走,立刻追击!”
在追击中田假之将猎虎再次领略到田光的逃跑速度,为逃命居然丢掉所有可以扔掉的东西。
甚至将老旧的战车,还有战旗将扔掉,一样的奔逃。
追击的田假三千齐军见战旗,立刻速度慢下来,他们居然下马疯抢这些战旗,在猎虎连斩三名士卒,这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