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校尉道,“汉军欲绕道而走,未有攻城之势。”
守将站起,发现汉国大军并未向城池围拢而来,反而分兵,一支沿着少水向东而去,大部分开始渡水向北而去。
野王守将不太相信……这是什么情况,他有些发懵。
左校尉喃喃自语,“莫非汉军未将野王城看在眼里。”
“休得胡言,还不速速向朝歌汇报。”野王守将看着左校尉怒道。
左校尉有点发愣,“吾。”
“正是。”
“吾一人?”
“难道要本将陪着去。”
“末将不敢。”
“还不速去。”
如此重要军情自当要派遣军侯以上的将前往。
左校尉一溜烟向城外奔去,专走小路,不敢走大道。
看着左校尉离开后,野王守将这才仔细向城外望去,发现汉军的确渡河而去,并没有对野王城有进攻之意,远远望去,可见渡河后的汉军再次分兵,分出一支沿着少水(又名沁水)北岸向东而去。
看到这一幕,野王城守将心中一惊。
莫非汉军欲对野王、怀县、武德同时进攻,不怕被殷军各个击破?
右校尉那眼眸中忽然寒光一闪,“将军,汉军已分兵,留在城外之兵寡弱,可迅击之。”
野王守将那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他没有立刻回应。
主动出击,能否战胜,他没有把握,而且殷王一直在告诉他们要防着西魏兵。
河内本乃魏地,魏豹定有心收失地,天下风云再起,不得不防。
防魏兵,却从未想过抵御汉军,总觉得汉军距离他们还算遥远。
汉军还定三秦,其战力不弱,听闻章邯皆成困兽之斗,故而守将心中颇有顾虑。
右校尉道,“将军,城外不过四五千兵马,末将引兵可与之战。”
野王城外,绿菌之上红色的汉军没有将野王城池围困起来,而是静静的待在城外,如同狼与猎物在对峙。
侥幸,人任何时候总是会有侥幸心理,野王守将见汉军大部分渡河而去,认为城外不足为虑,于是他同意右校尉选择薄暮时期突袭,欲在晚饭时突然袭击。
城外的残阳终于下山,薄暮降临。
“戚都尉,为何还不进攻?”
说话的人是身材魁伟之人,曾为秦弩将,正是如今的汉都尉秦同,率领弓弩兵在曹参麾下听令。
此次曹参命其与都尉戚鳃相配合,共同制衡野王城。
野王城有兵马万余人驻守,足见殷王对此要塞的重视度。
面对数十万汉军,野王城守将自然不敢造次,甚至准备献城保命,不然野王城军民齐送死,有违司马卬以仁孝治国的理念。
可此刻城外只剩下四五千汉军留在这里,自然会心生轻视。
这点秦同心知故而他主张立刻发起进攻,先下手为强,将驻扎在城外的殷军消灭一部分。
戚鳃则道,“曹将军命吾等只守不攻,只需能拖住此城之军即可。”
秦同点头,但还是有着自己的看法,“殷军如进攻汉军,吾军兵力较弱,难免会被动。”
在汉军进入河内后,曹参立刻发出作战部署,命秦同、戚鳃二人配合者牵制野王城,杜得臣、室中同直奔怀县,魏选、毛泽则在渡少水后奔扑武德。
三支分兵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此三处的殷兵,无需强行攻城。
攻城非不得已而为之,攻城较难,损失比较大,而且需要的兵力亦较多。
兵法常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虽然兵法需要与时俱进,不必一定要五倍才攻之,但至少兵力要在三倍左右。
五则攻之,或言攻城,或言野战,总之,兵力弱不可攻。除非能将诈兵用到极致。
如今兵力分出的并不多,故而任务不是消灭此三城殷兵,而是牵制即可,给汉军主力直扑修武,进而威胁朝歌进行策应。
然后才是郦食其出使朝歌,先礼后兵,能劝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刘邦自然开心。
因为刘邦有此之心,故而对辨士的信重要强于楚霸王项羽。
在项羽这里,武将、勇将永远是宠儿。
是故戚鳃不主张进攻,然情况却出乎意料,殷兵于晚饭时突然袭击。
站在城上的野王守将大喜,因为他看到汉军真的大乱,已经开始逃散,这出乎野王城守将之料。
意料之中带有喜色,可惜喜悦总是很短暂,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看到那散乱的汉军外又有一支兵马从远处的丛林里奔来,速度很快。
在尚未达到战场时便开始下起铺天盖地的箭雨。
逃散的汉族居然非常巧妙的逃离箭雨所射范围,纵使不能脱离,却有干与盾护卫。
不仅野王守将吃惊,那右校尉更吃惊,可惜他没有将这种表情持续很久,因为死人是没有表情的,纵使有也很快恢复无表情。
这支实然杀来的轻骑是弩将出身的秦同事先藏起来的一支精锐铁骑。
无论是秦同还是戚鳃作为曾经威震天下的秦军之将,他们都还保留着秦军一些优良传统,并根据大将军韩信的提倡,进行稍稍的改善。
如今行军会有一个传统,无论是食反还是就寝,永远是轮流制,永远不能出现空挡区,故而在行军中有部分兵力先食。
野王城右校尉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不是每次突袭都能成功,殷兵很快遭到汉军的反击,戚鳃亲自率兵直接杀向右校射,欲直接解决这次发动突袭的始作诵者。
自信的右校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