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楚是然,再次降楚亦然,如今决定和汉战更是如此。
司马卬开口之后,群臣诸将其实已经知道殷王欲战,有忠臣决定劝谏司马卬,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反而被司马卬的节奏带着走,越来越激昂。
旭日春风,一片生机勃发,大殿上一片沸腾,绝对的人声鼎沸,却不嘈杂,只有一种声音。
“力战贼匪之汉,扬吾大殷国风!”
最后只剩下这一道声音,司马卬示意群臣诸将安静,瞬间的安静令司马卬有些脱离大殿,仿佛置身世外。
司马卬收回意识道,“传令命修武全力阻挡汉军北上。”
这道命令一下,原本在等候指示的修武传令使立刻飞奔上马,快速向修武而来,跟着这名甲士后面的还有一万精锐,五千重骑兵,五千重步辛,驰援修武。
修武城上旋旗招展,修武城外则是一片萧杀,营寨内殷兵各个摩拳擦掌,戈矛擦拭的程亮,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惧色。
修武城已经被围困,兵力悬殊太大。
汉军将修武围困后,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静静待一天,既没有挑战殷兵,又没有进攻城池。
修武城的驻防由殷国大将军亲自部署,与朝歌城的总部防司马卬遥相呼应,的确是殷国的两大支柱。
只要这两根柱子还在,殷国就还在。
修武城的驻守军分两部分,一部分在城内,数量不多,六七千人,大部分在城外,二万余人,加起来共有三万兵马左右。
数量的确不少,可是与汉军相比数量差的远。
修武守将看着战意高昂的殷兵,眉头反而皱的有些紧,面对兵力众多的强敌,他第一次感到巨大的压力。
派出去的使者已经归来,带来的消息其实并非他所愿,裨将问他是否要出战,他的回答是等朝歌的消息。
看着城外与之对峙的汉军在休养生息,完全没有疲危之师的姿态时,左右校尉有些着急,前来请战,建议在汉军尚未休整完毕时先下手为强,纵不能胜,亦可重创汉军,扬大殷军威。
在左右校尉的眼里,国大小不在疆土,而在将心和士气。
将心又往往受限于兵力的多寡,难为无米之炊。
这位殷国大将军的回答还是一样,等待朝歌来的消息。
是战是和,要看朝歌那面的意思。
“将军面对汉军为何变得那么胆小,昔日叱咤河内之大将军何在?”
“能不畏惧否,汉军兵力如此众多,实力悬殊,战无胜算,自不敢贸然出战。”
“吾听闻将军在等朝歌命令,是战是和,岂能由大将军决定。”
“无战何来和,汉军强盛,岂愿与殷国和,不顽强抗战,绝无和谈之期。”
“唉,昔日楚军不到一万兵马,尚且投降,今日据言数十万兵马,怎能抵挡。”
“嘘,小声点,将军巡查将至。”殷国大将军例行每日的巡查,严禁一切松懈行为。
任何人在大军压境下不可能保持完全的镇定,与之对峙的汉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
这种煎熬比痛痛快快的杀一场要可怕的多。
怕死人皆有之,但在某些时候会不惧怕死,甚至觉得它的滋味蛮好,在与情人表达爱意时常如此表达,在怀抱希望时会如此想。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此刻,一种被恐惧侵扰而寝食难安的时刻,一般人是经受不住,故而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将军。
殷国大将见汉军开始在修武城下安营扎寨,心顿感有一股的凉意,这是打算不走的节奏,更是准备做长期攻占的准备,如此靠速胜是不可能击退汉军。
当一座庭院在家旁落建,生活是无法不受其影响的,更何况还是杀气弥漫的大军在床塌一侧安营扎寨。
汉军如红色海洋令人畏悸,其内有一铜顶红幔的军帐,比其他军帐大很多,这里是汉军的中军大帐,帐前甲士林立,帐内酒香四溢。
帐内却没有人饮酒,各个神色肃然,等着汉王刘邦说话。
刘邦却没有开口,开口的是太尉卢绾,“野王城、怀县、武德三县已不足为虑,修武兵马不过数万,囊中之物耳,是立刻发动进攻,拔下修武,进而攻朝歌还是按原计划,诸公以为如何?”
汉军进入河内,发现殷兵不堪一击,少水三城其二竟一击即溃,剩余的野王城军直接龟缩在城内不敢出。
的确是出乎意料,刘邦起初认为欲降下殷王必定要非一番功夫,因为他早已得知殷王曾经反楚,本以为会和汉一样与楚对立,谁知他很快又投归楚。
既然已再投楚必然不会轻易再叛楚,背叛是有代价的。
刘邦深知代价,无论是背叛者还是被背叛者。
虽不知殷王司马卬和楚谈什么条件,但既然再降肯定有痛楚被楚捏在手里,刘邦不是第一次和司马卬打交道,多少有所了解。
对项羽更有了解,项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背叛者,说逆耳羞辱之言都要烹杀。
再说这司马卬当年居然想着趁刘邦牵制秦军时,他欲趁机入关,甭管什么原因,一律封死,直接北上和司马卬军交战,最终将司马卬军打回河内。
这是第一次刘邦和司马卬的碰撞,等刘邦第一次出关降下河南王时,便听闻司马卬反楚,当时刘邦觉得很快他们会并肩作战,谁知司马卬没有坚持多久,再次投归楚,没能坚持和他刘邦联盟的那一天。
如今入河内,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