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朝歌若不保,还有何危险?司马卬眸光如刀一样掠过,“寡人曾为将,与众兄弟四处征战于河内,方得河内之地,岂有惧怕之言?”
对于司马卬那如刀一样的眸光,上将贲郝没有避开,更非曲意逢迎,一样坚持己见道,“吾王,如今非将也,乃殷国之君,当于安全区域坐镇三军,不可涉险也。”
哈哈……
司马卬哈哈大笑,“敢于寡人面前顶嘴者,唯寡人上将贲郝也。”
司马卬看着那岩石般的面庞,刚毅的眼神,无奈一笑,“寡人于内城门外设帐,城下战况随时与寡人回报。”
贲郝那面如岩石,不动声色,少见其笑容,眸光如刀一样坚硬而锐利,微微躬身,“谨遵王命!”
言语虽然有些冲,甚至不会和颜悦色,很多人不喜欢这贲郝,有时候司马卬也会被气的浑身打斗,几次欲斩,如不是司马卬之母力保,估计已被斩。
司马卬之母对贲郝的忠勇很赞赏,但更令司马卬之母觉得难能可贵的是贲郝不避权贵的傲骨,心中唯有天地正气,对此大加赞赏。
司马卬是个孝子,殷国又以仁孝为治国理念,故而贲郝倒成为一个忠臣典范。
虽然贲郝在殷国的地位很牢固,殷王司马卬更是对他的忠心有极大的肯定,但其性格确实得罪不少人。
如今面对汉军来袭,他是庙堂之上极力主战者,其实除非常个性的司马卬外,他是唯一一个主战者。
面对排山倒海式的汉军,能挺起腰杆要战者少,能拿出作战方案的少之又少,能不为其他所扰乱者依旧坚持原则者,又少之又少。
上将贲郝主战的心给司马卬很大的信心和鼓舞。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反复小人,再次归楚后,对降汉司马卬内心有一点点抵触。
此并非汉王令司马卬讨厌,而是若再反楚,项羽绝不会放过他,不会再有击降之言。
不可一世的田荣尚且被项羽击败,而且还被杀,他司马卬可不想再惹怒项羽,故而他主战。
不仅主战还立刻向楚发起求助,只是楚军那边一直没有给予回应,说来很奇怪。
司马卬立刻箭楼后,贲郝的眸光便全神贯注在城外,城外的春风很柔,但没有人愿意选择在这个时候踏春。
城外之军一片萧杀,城上的贲郝还是不太放心,他决定出城,决定亲自与汉军对峙。
上将是要作战三军的,可如果不适当的向前走走,那么士气是否会与他同步真的不好说。
一出城,贲郝就遇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一个似醉非醉神态的灰发老人,时刻眯着笑眼,但那眸光却似星光般熠熠生辉,让贲郝不敢轻视。
贲郝的眸光在这位老人身上来回扫视,如同刀光一样打量这位醉翁,“汉使?”
一个过半百的人怎么可能来做汉使,贲郝有些不相信,不相信一个老者乃为汉使。
郦食其点点头,“吾正乃汉使,欲见殷王。”
贲郝道,“可有汉节丈?”
节丈是真的,但对郦食其这位本该在家享清福的老人,还是持怀疑态度。
怀疑归怀疑,通报还是必须的,贲郝便亲自通报。
司马卬一脸的惊讶,“汉使?”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司马卬不是一个走常理之人,“寡人已决定战,何需见汉使,斩杀即可。”
贲郝却道,“如真为汉使,大王不惧?”
此言倒是令司马卬眼眸中有一缕复杂的神色,殷地被数十万汉军入侵,此时如斩杀汉使会是什么后果,他自然比谁皆清楚。
将相或可降,然他这个殷王恐怕不会有那么好的结果。
司马卬笑道,“何惧之有,左右不过是失去那宝座。”
司马卬要斩杀郦食其是真,郦食其却还是活下来,因为郦食其有张嘴,一张可以左右他人的嘴。
事实证明不该让多嘴之人多嘴,不是坏事情就是影响判断。
郦食其不但饮着酒,还饮着殷国上好的酒,因为这是司马卬都不舍得饮的酒。
郦食其眯着笑眼,“项王为人,有功不赏,有过必罚。”
司马卬被郦食其逗乐,“不赏,寡人何来拥河内为王?”
司马卬自信可以怼的郦食其无话可说,可郦食其那眯成线的小眼里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还是那么的气定神闲。
郦食其反而哈哈大笑,“殷王之功威震河内,一戈一矛打下城池,本乃为王,何须他封。”
这回无话可说的却是司马卬,司马卬发现接多嘴之人的话是自讨没趣,司马卬决定不再说话,看郦食其会怎么说,如何将含苞待放的花儿讲的开放。
郦食其反而停下继续讲话,而是叹息,一副痛定思痛的神态,这下司马卬有些忍不住。
讲就讲,叹什么气,司马卬的兴趣反而被激起,虽然知道这又是多嘴之人布的局,但司马卬还是决定看看这葫芦里有啥药。
司马卬是个喜欢挑战和冒险之人,纵使失败又何妨,当年万一成功,那么关中说不定是他的。
司马卬道,“汉使为何叹息,寡人之酒不美味否?”
郦食其依旧是无奈道,“非酒之不美,乃因大王不明理而苦闷。”
这下戳到司马卬的心,他一直奉行着以仁孝治殷国,怎么会是一个不明理之人。
没人喜欢被冤枉,伸张委屈是人的本性,司马卬道,“汉使何处此言?”
郦食其依旧一副为司马卬惋惜的样子,“楚霸王乃奉行霸道,不从者如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