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进入节堂内,想象中的争吵景象根本没有发生。外面是很嘈杂,里面却落针可闻,除了周元略这些个算作侍卫的吧,个个垂头不语外,周临梦、周淼赏,还有三位周家的长老们,都安坐在节帅位的两侧,微微的品着茶,气氛和煦如春风一般!
周蕊徽呵呵轻笑,都是一群千年修炼的老狐狸啊…………
周蕊徽一抱拳,朝在场五位长辈们行礼。
“周蕊徽见过三位老大人,见过三叔、四叔。”
一位长老卖相挺苛刻的,眯眼瞧见周蕊徽的行礼,茶杯往桌子上一撂,哐即声响起,茶水哗啦洒出来一大堆。
这帮人是尼玛喝茶还是在吐茶呀?
越喝越多也是牛批!
“丫头,汝大房周广翔之女?”
“周广翔如何教汝的?竟不识礼数,退出去重来!”
面对挑事的,周蕊徽怡然不惧!
只见她呵呵大笑道:“老大人何故古板!某昨夜杀戮不下十人,早非寻常女子了,老大人何以常人而度某呀?”
“汝当勤学工女,怎可杀人?”
“父仇未报!又添兄仇!全家余某!某不杀人!何人肯能为父兄报仇乎!”周蕊徽铿锵有力道。
苛刻长老被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身边一个圆脸慈祥的长老替他解围道:“丫头啊,汝所言甚是,然却非汝不知礼的借口啊!”
周蕊徽再抱拳,大声道:“赵宋有礼,败退江南!金人无礼,窃居中原!今之天下,礼崩乐坏!不识礼而雄霸一方者数不胜数!某非不识礼数,然只为报父兄大仇!”
“嗯~~当真是个奇女子也!”
最后那位和善的长老开口道。
“丫头,莫立着了,入座。”
顺着和善长老手指的方向看去,周蕊徽暗骂一声老贼!
和善长老指的是哪?是节帅之位!
周蕊徽怎么可能坐上去!靠那一百零一个刚投过来的甲士?
靠!
周蕊徽面带笑意,冲和善长老一抱拳。
“谢过老大人!”
说罢,当真往节帅位置上去。
始作俑者的和善长老内里一颤。
【这丫头不会不知深浅真的坐上去吧?】
就见周蕊徽大步迈出,离节帅之位越来越近,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周元略连连示意周蕊徽停下,周柘彦静看周蕊徽的动作,在他们的密切注视下,在咫尺之遥的距离,周蕊徽停下了矫健的步伐。
突然,周蕊徽一掀甲裙,双膝跪倒在地,在一群人或多或少的诧异眼神中,周蕊徽三个响头磕下,再抬起头来,光洁白嫩的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的血模,地板上留下一滩血液。
“爹爹!列位兄长在上!周蕊徽在此立誓!誓灭保陆靖海二军!报家门血仇!若违此誓!某周蕊徽全是自烂!不得好死!”
言罢,起身来,从三长老、周临梦、周淼赏五人一抱拳,郑重道:“劳请诸位长辈助某一臂之力!”
和善长老呵呵言道:“丫头啊,汝报父兄之仇,既孝也悌,自无不可!然…………”
和善长老要欲扬先抑,周蕊徽不等他抑,便先行打断!
“谢长者体恤!某感激不尽!某厚颜,敢请诸位长辈允准,让某暂代讨海军节帅一职!待灭了保陆军和靖海军,擒斩仇敌之后,节帅之位某自当奉还!”周蕊徽言语很〔情真意切〕!
父兄皆亡,自己被软禁,再到为周兆冀报仇……这一来二去,经历过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后,周蕊徽明白一个道理,明白了一个词语。
责任!
周广翔为什么会死?周兆麟为什么会死?周兆奎为什么会死?周兆勐为什么会死?周兆冀为什么也会死?
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周蕊徽不愿负起责任吗!
假如她就去直挺挺的把猜测捅到周广翔那里去!她的下场会很惨,但兴许能避免不是吗?
从来没有放对心态,一个米虫般的混日子!这种代价,就是不负责任的代价!
所以,周蕊徽决定承担起那份责任!包括崖山落日的责任!
讨海军节度使只是开始!
别看周蕊徽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话已经说完,就看五人的决定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五秒,然后砰的一记拍桌子声响彻节堂之内!
周淼赏大怒道:“胆大妄为!痴心妄想!贻笑四方!”
周临梦也阴恻恻的道:“女子为节帅?呵呵~~呵呵呵呵~~~吾周家,四房上千族人,数百男丁,脸面皆被汝丢尽了!”
铛铛铛的三声响,节堂内又恢复了平静。
苛刻长老轻咳一声,对周蕊徽道:“丫头,为父兄报仇,汝是对的,汝可为孝悌也!然而节帅之位,重,如五岳!非汝可担当起的!”
周蕊徽答道:“某未曾有过非分之想,某自知这个要求太唐突太不切实际了,然长者,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某要为父兄报仇,某就需要这节帅之位,号令兵马,调运粮草,出兵征战!”
“某,需要这个位置!一如前言,待报仇之后,必当归还!”
另一慈祥长老言道:“孩子,报仇是对的,但还有句话,叫量力而行!莽撞的去报仇,只是枉死耳!”
“数月前方折了五百甲士,粮草、军械、辎重损失众多,又先后赔币三千六百六十贯,布帛一百零八匹,割让镇两座,村二十二座…………”
“周家之后又经二房倒行逆施,又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