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族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初始有忘记,后来回想起。那句抄过来的诗,不就是那天在牢山城外,骂施风仪那头有关系的双标狗的吗!
施风仪老东西哔哔什么佛爷观音,佛陀慈悲,如来爱你,又转变因果关系舆论谴责,周蕊徽都要成了不三不四、不男不***秽成性、虐待父母、乱搞男女关系的渣女了。
险些军心浮动、三军哗败,从此胯下夜夜香。
年轻气盛的周蕊徽两世做人积累的口才一通连珠炮,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顿骚操作,乱拳打死老师傅把施风仪骂倒。
【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把尊道排佛的想法给……暴露了。额~~没什么不对啊?佛陀本混账,圈民田、囤财帛、软化民族血气,排斥厌恶有错吗?】
“哈哈,感悟谈不上,只是〔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太平佛门迎香客,道君归隐山林间〕之后,还有一句。”
“老夫没有忘记,那句话是〔连今生今世都修不好,有何面目敢去谈来生来世〕。”周昌的瞳孔里,洋溢着赞赏的光泽。
“族老与某说及此事,只为确认此等话语,真某亲口所言?”
老狐狸一直没有露出想干什么,周蕊徽试探的询问。
周昌轻松躲避了试探。
“谨其一,其二不解。”
“不解何物?”周蕊徽追问道。
“万事总有缘由,老夫观察节帅多时,节帅既不拜佛主,又不拜玉帝,又为何对佛主这般仇视~~不是仇视,是敌视!乱世老君,太平佛门,节帅词句,点下定断!”
看周蕊徽犀利的眼神,周昌苍白解释道:“老夫绝无他意,只是好奇。”
“这个么~~~”
【我该怎么解释呢?】
上辈子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啥么东西啥么奇葩没看到过!地铁喂些女乘客案例有多少只能点到为止。印象最深的还是某一年,当时还挺单蠢,说啥信啥不带脑子,去某寺旅游,走到那里被和尚拦了要捐赠;我当时是想积积善,可手头没软妹子,本要算了,然后和尚拿出了si机。
施主,我们这儿支持刷卡服务。
我永远记得那张笑眯眯、斯文文、带着个小眼睛的秃头脸,就差写着〔捐〕字了。
组织语言,尽量不掺杂个人情绪,公平公正道:“某是看书看的。”
见周昌静待下文,周蕊徽继续道:“道教原系百家,起始于轩辕黄帝,光大于老庄。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留数卷《道德经》,是为百家之首……汉孝武帝元光元年之后,百家式微,儒学独大;再后,百家多亡,道家以教派存世。”
“佛陀来于天竺,于本国失势而来中原。佛陀讲:今生受难,来生福报。佛陀讲:钱财乃身外之物。但观其行径,某不必多说了。”
“道教从无讲逆来顺受之意!如汉光和七年,太平道人张角游走大河两岸,治病救人,领导黎庶苍生反抗汉庭苛政暴政!如天师道张陵、张鲁,治政汉中,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治下百姓只需交五斗米,便可衣食无忧。”
“佛陀,有吗?”
“强压百姓做佃农,卖地卖身;吸收金银财帛,把无数铜钱、金银做成一尊连屁股都擦不了的佛像;交百姓忍受,忍受苛政暴政,忍受异族鞑靼作威作福!”
“族老,秦施暴政于天下,陈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失其鹿。吾诸夏百姓,什么时候是任人宰割的豚羊了?”
“假使燕民抗契丹,以契丹小小蛮族,安能长据燕云十六州乎?!”
周蕊徽还要再说,不过看到周昌勃然大变的脸色和颤抖白须,立马刹车。说的东西太可怕了,太前卫了,周蕊徽生怕老人家死在自己面前。
【这是个妖孽吗?】
周蕊徽说的一大堆话,能在周昌脑中留下印象的就这一句问题,就像拿把大铁锤敲定在坚固的黑曜石柱子上,只有千年岁月的吹打,才能泯灭。
“族老,您没事吧?”
周昌僵笑道:“无事~~无事~~”
“丫头说得好哇,范老相公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丫头的觉悟,已与范老相公,不相上下咦~~~”
“蕊徽岂敢与范老大人并肩…………”
真当这个时代的范仲淹是好人?
“丫头,汝呢……尚且年轻,担节度重任,做事不能只凭一时意气。天下事,非是非分明,没有唯对唯错。此言,相赠;汝甚聪慧,多多斟酌。”
可能是被周蕊徽的冲击波震撼的不小,周昌需要消化消化余震。在给予周蕊徽一句逆耳良言之后,老残之躯驼背走出庙中。
过了一二分钟,周蕊徽苦笑的软坐在蒲团上。
【我还是没有长大啊,成年人都知道的。】
恢复恢复,清扫颓废的气质,节度使不怒自威王霸之气重新找回,慢步至石氏处,和母亲告个别,离开画地为牢的仙女庙。
呼吸几口庙外自由的空气,弹走石氏手工缝纫新衣服上的灰尘,骑乘新马,回到阔别几日的不其城。
进庙几日,政务有刘玄增和苗严辅两个人担着,所以一回来,先见到的便是忙碌到抬不起头的二人。
“本帅不在时日,列位辛苦了。”
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出现,一看是位美丽的小姑娘,一阵凳子挪动地板声音乱糟糟的响起。
“参见节帅!”
“免礼。”
走到刘玄增面前,给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