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将军,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了咩~~~”
罗权助手劲要比洪世贤大很多,宛如铁钳般抓住洪世贤的手,要捏断这只蹄子。
“疼疼疼疼~~~”
【太骚了!这货干什么!老子不就说了句话吗!至于使这么大的力气,疼死呢~~~】
挣脱着急忙甩手吸气,手指肿得跟打了激素的胡萝卜一模一样,切成丝再洒点肉沫,卷饼里会很好吃的。
“有话快说!”
刚经历人生中一道难忘的阴影,罗权助这暴脾气起来了。
“罗将军,汝看某军方装备了弩具,彼军正是不知情时刻,汝若此时放箭,无异于打草惊蛇!”
话说一半,洪世贤骚气的俊脸上挤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罗权助浑身恶寒阵阵…………
“弩手待命,无令不得放箭!”
罗权助传达完命令,和洪世贤一起等待着平度军先头部队靠近。正所谓不知者无畏,无知者天下无敌,平度军大踏步的向前,赶投胎的玩命向前冲,沾水母亲徒劳的阻挡,哗哗的水波不能挽救将死之人。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罗权助再此举起了手,没有老师的点名,只有前线指挥官深情地怒吼!
“放箭!射他丫的!!!”
夺夺夺的弓弦颤动声如一发炮弹霎时响彻河边,数千只弩箭汇聚成一张黑色的大网,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前进的平度军先锋部队成了水里的鱼,被这张黑色的大网网进死亡的地狱!
前面有说过,弩具好造,扳机难做,正因后者难弄,各军阀混战里,没有出现过大批量弩兵投入战场的,远程兵器无非猎人手中的弓。所以当面临弩箭黑网的时候,平度军兵士还以为是弓箭,还在诧异为什么讨海军会有这么多的弓箭手。
咻咻咻咻~~~
“啊~~~!”
弩箭落下,河床上传来无限的惨叫声。穿越至今十二载,周蕊徽终于教了教每年都在自娱自乐的府兵们什么叫游戏!什么又叫战争!
腥气的血浆溅在同伴脸上,那种又粘又稠的浆糊无不带来惊恐的感觉。同村、同镇的街坊邻里,昔日捏泥人、切肉、卖鱼、采药、糊房顶的邻居,鲜活的面孔倒在河中,胸口、脖子、眼睛、额头等等部位插着一支支的弩箭,漏出来的血染红了白洁清亮的沾河水,好可怕呀!
一百米的距离,机械带动的力量府兵的皮甲挡不住,甲士的铁甲也挡不住。平日里坚固结实的铁甲今日都失了灵,仿佛被梁非凡诅咒了,甲片飞溅,鱼鳞甲叶、札甲甲叶脱离掉进河床,锋利的箭头扎进体内,穿透了内脏……立刻死亡,或许会是个美好的愿望!
只是一波弩箭齐射,沾水上便遗留了数百具渗血的尸体。连敌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战死了数百邻里,府兵崩溃,哭爹喊娘的往后跑;负责督战的甲士们嘴上说着前进,身体诚实的向后退,全然一幅被裹挟而走的架势。连铁甲都能破,甲士何故送死!
河床上一片混乱,跌撞进水中的兵将不少,挤成团疙瘩的更有多处,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明晃晃的靶子!
弩具箭矢上弦,弩兵们惬意的哼着小调,轻松的扣下扳机,又一张黑网抛投飞来,惨叫声迭起,这次更多的平度军兵士是背后中箭,趴在沾水的怀里。
无组织度的撤退无疑是一场屠杀,杨帆都虞侯站在岸边,面色惨白的看着一切,杨家部众一个个的倒下,等部众们重新回到西岸,活着的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杨帆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嘴唇一张一合说着无音的话,眼睛空洞的看着脚后跟。
“…………”
中军里,沈奕富平静的观看完杨家兵马的表演,脑子里仿佛被大铁犁犁过了脑壳,丧失了语言功能。
“……太可怕了…………”
良久后,沈直留不自觉叹道,没有发现自己颤抖的声音。
损失这么大,谁顶得住啊!靠!作弊呢!
“节帅,军心已泄,再战徒增伤亡,不如暂退,重新谋划。”
“是啊节帅,儿郎们不能枉死啊!彼军弓箭甚强,强攻则平度多添孤儿寡母哇~~~”
“恳请节帅三思…………”
…………
一个接着一个,杨家例子在前,平度军将校争相跳出来恳求收兵,不要再打了!将是兵之胆,扫视诸位在座将领,眼神中全无战斗的心,像一群受惊的耗子!
沈奕富刚准备同样,一侧沈直留出言反对。
n多人里唯一的一票反对,是多么的显眼。
“讨海军弓箭强劲,某等只需多添盾牌防卫即可,只要兵士能杀上河岸,与彼军绞杀一处,弓箭安敢射出!某等平度甲士勇武,难道还怕了不其小城甲士们吗!”
不使沈奕富为难,沈直留抱拳请令,自领先锋打头阵!
沈直留自信的气度,沈奕富安心不少,心态回复过来。一点头,沈直留领了军令,转身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罗权助、洪世贤等的要去摇骰子时候,对岸战鼓再敲响。望去,一片扛着各种姿态、材质盾牌的兵马调整着阵形,一步三调,慢吞吞如慢羊羊村长,下水,向岸边攻来。
“长记性了,有盾牌!”罗权助唾了口黄澄澄的东西,腰间尖长的佩刀噌愣愣出鞘。
“洪世贤,弩兵交给汝来指挥。”
“其余兵众,跟俺来!!”
佩刀举过头顶,罗权助打激素了的兴奋跳跃,率领军兵在阵前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