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说:“我也不是说这两天就得去,咱先计划好。啥时候你的活干完了,咱再一块去嘛。”

此后,他们又在一块悄悄商量了几回。

那天晚饭后,自强喊天佑一块到沙河里洗澡。走在去河边的路上,自强说:“天佑,你不是说锄地的活干完了嘛。”天佑高兴地说:“干完了,刘大伯说让我歇几天呢。”自强说:“那咱就去嵩山吧?”

天佑想了想说:“咱去也中,我咋跟大伯说啊?”自强说:“这个事你就不用跟他说了,我去跟他说。大伯跟我说过好几回,他说一个人不能读死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就不能整天蹲在家里。”

天佑说:“既然你跟大伯说,这个事我就不管了。不过这个事,你不得让老太太、太太知道吗?”

自强笑着说:“我要是说去嵩山爬山,俺娘、俺奶奶她们肯定都不会愿意。我就跟她们说,咱去找水来玩,得在那儿玩几天。咱先去找水来,他要是能跟咱一块去,咱就三个人去;他要是去不上,就咱俩一块去。等咱俩爬了山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们还以为咱俩真是在寺院里玩呢。”天佑有些担心地说:“大伯要是万一知道了这个事,他会骂死我的!”“你不说,我不说,让水来也不能往外说,家里就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了!”

去圣寿寺见了水来之后,二人走到寺院北面的河堤上。看到河里一条条东来西往的行船,自强说:“天佑,你不是说嵩山在咱这儿的西北方向嘛,咱得从这儿往西、往北走。你看,这条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咱坐船先往西走,底下再往北走不就中了嘛!”天佑点点头,“是这个理。”

二人下了河堤来到渡口处。不多时,有一只向西行驶的大木船缓缓地停在渡口旁边。接着,有几个人拎着东西从船上走了下来。

开船的人大声问:“还有没有上船的啊?要是没有,就开船了。”自强急忙说:“别走,俺两个要坐船。”

自强和天佑上了船坐好,木船就向西行去。行了没多远,自强发现这条河往南转了弯,他不禁大吃一惊,但很快,他看到沙河又回到了原来的东西方向,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坐在船上,尽管头顶有炎炎烈日,但自强一点都不觉得热,河面上的阵阵凉风使他心旷神怡。欣赏着两岸的杨柳,沐浴着阳光夏风,自强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拉了拉天佑的胳膊,“天佑,坐船上这个滋味不赖吧?”天佑笑着点了点头。

船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笑着说:“刚才那位说书的先生那一段没有说完吧?”旁边一个小伙子说:“没有说完,才说到杨令公的战马摔倒,有几个人说到前面那个渡口下船,说书的先生就停住了。”

船老大回头看了看,“那位先生,客人们都没有听过瘾,你把那一段书说完吧,你放心,船钱给你免了!”刚才那位老汉就说:“船家都发话了,船钱给你免了,先生就接着说吧。”

天佑和自强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既然各位客官想听,我就把这一段说完吧。常言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坐到一条船上,说明咱有这个缘分。别说船家发话给我免了船钱,就是船钱照拿,既然那位老哥说了,这个面子也得给他。”

自强和天佑扭头看了看,说话的这个人是坐在船舱中间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汉,这位老汉长着瘦削的脸庞,皮肤黝黑,一双细长的眼睛,看起来很是随和。

船老大笑着说:“先生,你开始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那位老汉清了清嗓子,“各位客官,老汉现在就给大家接着说。六郎杨景急忙下马,扶起老父亲,仔细一看,战马浑身哆嗦,嘴角流着沫子,已是奄奄一息。老令公打个唉声:‘宝马呀,老伙伴!你跟我半辈子了,立的功劳无数,想不到今天你要离开我了!’杨景说:‘爹,您骑我的马吧!’‘不!你在这儿守着,别让辽将攻进来。我观观地势,看看有无别的出路!’令公恋恋不舍地望望战马,一个人独自顺小路往前走。

走出不远,是一座山坡,但听风鸣树吼、虎啸猿啼,见落叶凋零、寒虫倒挂,昏暗暗,阴沉沉,一片朦胧。令公止住脚步,抬头一看,眼前闪出一座多年失修的古庙,坍塌倒坏,门前有匾,虽然金漆脱落,尚能认清字迹,令公近前一看,上写着“苏武庙”几个大字。他信步进庙里,见殿宇不象样子了,苏武的神像虽然还在那儿站着,但泥金却掉了大半。令公冲他点点头,心里赞叹道:苏武不愧为一代英雄!苏武乃是西汉年间人,他奉命出使匈奴却被匈奴首领扣留。匈奴贵族多方威胁诱降,但苏武坚贞不屈。苏武牧羊在北海边,渴了饮雪,饿了吞毡。他名标史册,为后人所景仰。

令公看罢走出苏武庙,猛一抬头,看见旁边有一座残碑,这碑有五尺多高。刚才走过的时候他没注意,老令公看到碑的上边有几个大字,他上前几步,只见上写着“李陵碑”。令公不知道李陵是谁,他就用袍袖弹去浮土,仔细观看碑文。碑文记的是李陵与匈奴作战,最后战败投降了。杨继业皱起了眉头,‘此等败类,怎么还给他树碑呢?’

此时,远处金鼓震天,号角长鸣,番兵番将又往里冲。番兵高喊:‘降者免死,高官厚禄。抓住杨继业,可加官晋爵呀!’杨继业望望苏武庙,瞧瞧李陵碑,仰天大笑:‘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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