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下去了,快逃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啊!”
“管那个白痴干什么,先逃命要紧。”
无面逃跑所带来的反应是连锁的。
就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接下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随着第一位邪修逃跑,其他人纷纷效仿。
“等等,逃离了这里,还能上哪去?
以后九山八海,怕是都没你们的容身之地了。
回来,今天这一战,不胜则死!”
瀚海焦急的呐喊着。
邪修的逃跑,会让乾闼婆族和紧那罗族的尊者空出手来。
到时候天部的尊者就再也没有半点机会了。
可惜做了鸟兽散的邪修,压根就不搭理他。
而在空中,死魔全身的骸骨噼啪作响。
宁采臣可不会放过吃等良机。
邪剑惊蛰在月季的御使下,再次爆发一抹璀璨至极的白光。
裂剑势!
“哼,此仇,我记下了……”
死魔哪里还敢停留。
他全身笼罩在一股飓风之中,朝着天际狂冲而去。
“……该死!”
月季昂首眺望,无奈低声诅咒。
死魔的速度算不上快。
关键是宁采臣的内狮子印已经到了极限。
她只能快速的飞落地面,以免把月季摔死。
站在平稳的大地上,月季闭上了双眼。
待到她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温和褪去,重新恢复了孤高和冷漠。
“天部!”
月季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当她看到灌注全部心血,代代族人营造出来的繁衍之地,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她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战火一过,生灵涂炭,万物俱灭!”
宁采臣从一座阁楼中走出。
他赤果的双脚踩在犹有余温的青石板上。
冥冥之间,他好像听到了脚下的大地,传来的阵阵呜咽和抽泣。
看着一座座奢华优雅的阁楼,变成了一堆堆乌漆麻黑的柴火。
看着地上躺满的,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他能理解此时月季的心情。
再次冲入战场的月季,是彻底的豁出去了。
她只攻不守,完全就是以伤换命的打法。
不过片刻的功夫,天部还活着的尊者,就只剩下瀚海一人。
“乾闼婆族,今天被你等逃过一劫,那又如何!”
瀚海自知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冰冷的从月季,少辞,虎丹溪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宁采臣身上。
“没想到我天部筹谋已久,最终竟是败在一个黄口小儿手上。
呵呵,此次非战之罪,乃是上天不给我天部留活路!”
随着瀚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宁采臣身上。
步履生云金莲留,银袍长剑堪fēng_liú!
他们对这位名闻佛界的剑侠早有耳闻。
刚才听到虎丹溪的话,便觉万分震撼。
他们之中不乏有修行数百年的。
但是抠心自问,他们觉得自己比起宁采臣,差得实在太远了。
“你开口天部,闭口天部。
但你不过是净土宗留在天部的棋子罢了!”
宁采臣单刀直入道:“你们能策反死魔。
能让死魔和罪魔,在关键时刻赶到,可见布局已久。”
宁采臣道目光,从喜娘身上扫过。
他一开始就对魔族是否能够相助,并不抱期望。
他真正的杀手锏是虎丹溪。
凭借着当初的恩德,再许诺虎丹溪,帮他说服联盟。
允许他带着族群搬迁到南赡部洲去。
这一套操作下来,顿时让虎丹溪吃了金坷垃似的,巴不得第一时间把蛊毒宗和天部全拍死。
孔玉屏肯举族参战,倒是出乎宁采臣的预料。
“宁公子何出此言?”
月季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杀瀚海,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想活抓。
到时候把瀚海往联盟那边一扔。
啥都不用说了,点齐兵马,上二十八诸天抄家灭族去。
现在听宁采臣一说,再仔细的回想,她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魔族向来行踪诡秘,欢喜宗的总部又在南赡部洲。
喜娘就是即刻赶回,一来一回也得月余时间。
可在短短八天内,她就能找来罪魔和死魔。”
宁采臣瞅着喜娘,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哥,不是奴家找到他们的,是他们找到奴家的。”
被那么多的尊者和金刚盯住,喜娘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急忙撇清关系,以免被打上净土宗的标签。
诚如宁采臣所言,经历了蛊毒宗的事情后。
两族恨不得把欢喜宗的妖孽,也一并杀干净。
感受着周围如刀般的目光,她快速的飞到宁采臣身后藏好。
不知为何,靠在眼前这道并不强壮的身影后面,她有种难得的心安。
仿佛所有的冰风雪雨,都再也伤不到她分毫。
“奴家奉小哥之名,正准备往无忧城寻找宝船,回南赡部洲求援。
谁知我才刚到不久,罪魔和死魔就找上门来了。
之后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说。
罪魔当即就决定,在暗中尾随蛊毒宗和天部的人,看看他们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接下来的一切,就是你们看到的。”
喜娘楚楚可怜的看着宁采臣。
那犹如西施捧心的娇弱模样,倒是让两族许多力士忍不住偷偷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