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震的手掌怒拍在床脚的小桌上,喝道:“不好,能看清你这贱人的恶相,将老子的酒坊作贱成这般鬼样子,制的酒怕是只有土瘸子才愿喝吧!”
章震所料不差,村内最穷的土瘸子确实是酒坊现在的常客。
王氏面对丈夫的指责,腿都软了,也不知是否记得糊涂后的各种事情,要是趁着清醒休了自己,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完全过了休妻的条例准则,仓皇间呢喃自语:“老爷,你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你这贱人是否巴不得老子现在死了算求。”章震起身来到王氏身边夺过装钱财的锦布,除了刚刚带回来的灵晶和卷轴,章家还剩下的所有财物也只有三十多个铜钱和王氏成亲时章震送的一对铜镯的一半,家底确实已经要空了。
“败家娘们。”踹了一脚王氏,章震向外走去,刚才外面的响动他自然也知道许山和章朗都回来了,只是看着王氏鬼鬼祟祟的回房,故意等着她。
章震并不正眼看在一旁帮章朗研磨活血化瘀草药的许山,而是来到章朗的床前,看着这个唯一在世的血脉亲人,看着章朗的虚弱凄惨模样,有些心疼,却不想表现出来,瞪起一副谁都欠他钱的眼神,喝道:“你这又是惹了什么祸?”
章朗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却并未说话,可能也一时不知道说啥。
而刚刚被无视的许山极不乐意,放下石磨,跟着章震走了进来,要不是看章震已经糊涂,压了满肚子怨气的许山已经想动手了,可听见章震如此清晰的问话,手中更是哗啦哗啦的直响,拿着如此多钱财,才反应过来章震的状态反常。
上得前来,扳正章震的身形,看到确实是那副最讨厌的眼神,已经多年不见。
许山不用问,也能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兼前老丈人是真的清醒了。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一时间什么不快都忘了,即使被粗暴的推开也没在意,可章震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在王氏姐弟出门去找许山,上山带回章朗前,章震还被绑在藤椅上睡觉。
家中空无一人后,酣睡中的章震突然闻道了一股浓浓的药香味,章震刚糊涂时也吃过一些凡人医师开的药,并无效果,家中又无太多钱财,对于老人的这种病也就不打算治了,但章震本身有时会介乎一种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也知道自己有病,只是记不清事情,家中黜衣缩食还是能拿出余钱,时常会因此骂王氏不舍得花钱为自己治病,有时甚至会打,才会被绑在藤椅上。
睡醒起来半糊涂状态的章震,也不管闻到的是何药,拖着藤椅来到药壶旁,直接拿起药壶,“咕隆咕隆...”一滴不剩的全给喝了。
喝完后章震觉得自己全身暖洋洋的,而且头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很多事也在记忆中悄然涌出,有王氏在自己病后完全转变态度的嘴脸,趁自己糊涂报复之前的打骂,勤奋读书的孙子,有时常在自己身边喃喃自语一些话语......
思维异常活跃下,连章震自己都认为自己的病好了,所以在王氏等人回来后,才会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夺回一家之主的权力,至于是否要休掉王氏他还没想。
章震欲再骂许山一顿,是不是见自己快死了,想让章朗去给他养老,所以才会这般殷勤,可话没开口,前门紧锁的大门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
章震不屑的看了许山一眼,留下话语道:“等下再收拾你。”
将锦布扔给章朗后,去前院打开了屋门,看到黄九龄带着十多大汉气势汹汹的穿门而入,先不论事,直接一番打砸,有事也不愿善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