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佳慧,人心在不经意间会沾染上很多尘垢,谎言就是其中常见的一种,小婶再问一次,佳慧是几岁开始不尿炕的,说了实话就在名字下记一笔,表示各自洗去了一次心上的尘垢,好吗?”
“哼,人家不玩了!”女童不满的转过身去,撅着嘴道。
崔氏又抚摸着佳慧后脑的乌黑秀发道:“佳慧总要长大的,想不尿床要心灵得到成长,等佳慧心灵壮大了,晚上睡觉找茅厕时,自然就会醒来,不信你试着诚实的把它写下来试试。”
“真的。”女童仰着头,半信半疑的回道。
崔氏给了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女童去拿手中的笔。
女童犹疑间,还是选择了相信,在自己的名字下,写了一个“十”字。
想说自己现在还在尿床,但崔氏马上笑道:“佳慧耍赖了哦,我们刚刚说了洗去一次尘垢,才让计上一笔,佳慧已经记了两笔了,作为惩罚,现在换做我问喏!”
“不,我把第二笔涂掉好了。”说做就做,女童已经在“十”字上下多画了两横。
崔氏忙握住了对方握笔的手腕,不让再肆意涂改,并喊道:“不可,方法不对,这字是不是就不好看了,和梳理头发一眼,发丝不顺,打起了结,头发怎么可能梳的漂亮!”
说着拿出一张新纸出来,先写上了自己的名讳,然后向女童示意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若佳慧能自己写出自己的名字,并能记住,以后犯错后不错上加错,能从头来过,小婶就算佳慧洗去了身上的两处尘垢。”
这次女童终于愿意认真提笔,一笔一划写全了自身姓名,在眼神询问中画上一横一竖两笔。
“现在佳慧是要自己问,还是先让小婶问。”崔氏引导性的问道。
女童果然脸上洋溢笑容的说道:“小婶问吧!佳慧不该错上加错。”
崔氏抚摸着女童稚嫩的脸黛,笑道:“佳慧果真是聪慧之人,但小婶也要为自己画一道了,小婶不该蓄意诱导,着了外相,小婶以后绝对不这么问了,聪慧之本心人人具之,不该拿来比较和表扬。”
女童一脸茫然的看向崔氏,崔氏知道此番道理对女童来说太难懂,只能先省略,然后继续问道:“佳慧是谁啊!”崔氏问出后,先自己端正的回道:“我乃崔蓉,乃嘉庆府玉桥坊崔府上一任家主崔桥山之女,现嫁于百草堂的黄韶成为妻,有一女儿名叫黄盈盈。”
女童有样学样端正坐着回道:“我乃洪佳慧,父亲以前是清漪茶舍的老板,现在已然疯了,被爷爷关了起来,有一个大师伯叫水溪竹。”说得此处,手指按着左腮,又补充了一句:“大师伯对别人都很凶,但对佳慧极好。”
崔氏至小在嘉庆府出生,尽管不是经常回来,但这件当时几乎轰动嘉庆府的大事,还是有所耳闻,据传洪道人的儿子洪启铭乃是一位有名的二世祖,本来修道天赋也不错,可确吃喝嫖赌无一不染,在嘉庆府颇有恶名,还大逆不道的喜欢上洪道人的妾氏,两人在洪道人外出期间行下了luàn_lún之事,洪道人归来后两人私奔逃跑,之后这个嘉庆府的祸害就再没漏过面,看着眼前这个翠生生的女童,很多事已不用多问。
屋内崔氏继续教导着女童,庭院中三位有修为的男子自然全听到刚刚女童所言,许友一脸的诚惶诚恐,擦拭了一下额头满是刚刚不知觉透出的细汗;黄韶成喜忧参半,若崔氏能做好此女童的启蒙之事,生计再不用发愁,但也知道这种大人物自家是一点得罪不起;而章朗本来愁苦的脸上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惊喜着对两人道:“之前一直找不到借势之人,此女岂不是天助我也!”
许友的大手掌想都没想就重重拍向章朗的头顶,却被先有防备的章朗躲开了,但许友还是压着嗓子骂道:“你嫌自己活够了不成,连金丹道人都敢算计!”
章朗似有定计的道:“我当然不敢动金丹道人分毫,只是想诱连纵盟去摸老虎屁股。”
“休要胆大妄为的乱来,老虎吃了摸屁股之人,会连你一起吃掉,此事切莫不可乱来。”许友满是担忧的连续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