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纮,字世缨,山东单县人,明朝名臣。进士,初授南京御史,历仕代宗、英宗、宪宗、孝宗四朝,累官至三边总制、户部尚书、太子少保等。以年迈致仕归家,至次年逝世,年八十。长期在西北和南方边区,担任巡抚和总督,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为明代边疆地区稳定,尤其是西北九边重镇的巩固做出了极大贡献。
秦纮,最初被授为南京御史,他性格刚直,勇于任事,初到南京,便捕治了横行不法的太监傅锁儿,又上疏谏止朝廷去江南采集翠乌毛、鲜鱼。因此受到权贵的忌恨,不断有人以恶语中伤,适逢遇上考察,被贬为湖广驿丞。
天顺初年,秦纮经御史练纲推荐,出任雄县知县,王府奉御杜坚在雄县借捕捉天鹅之机横行不法,秦纮将其爪牙捕获予以杖责,结果被杜坚诬陷,捕下诏狱,雄县百姓五千人到北京为他讼冤,秦纮因而被调为府谷知县。
宪宗即位后,秦纮历任葭、秦二州的知州,后因母丧离职,州人请求留住秦纮,服丧期满后,秦纮回任旧职,旋即升任巩昌知府,转知西安府,再升为陕西右参政。岷州少数民族叛乱,秦纮率军三千将其击败,因功增加一级俸禄。秦纮以右佥都御史之职巡抚山西。庆成王之子、镇国将军朱奇涧贪暴成性,强取豪夺,草菅人命,多任巡抚不敢弹劾处置。秦纮到任后,立即上疏揭发朱奇涧的罪行,结果反被庆成王朱钟镒诬告下狱。宪宗难违庆成王的意愿,将秦纮逮捕交法司处理,事情查无证据,而内宫尚亨查抄秦纮的家,仅得几件破旧衣服,尚亨将此事奏告宪宗,宪宗叹息道:“秦纮的清贫竟到如此地步吗?”于是赐他一万贯纸币嘉奖,并削去朱奇涧等三人的爵位,庆成王也被削夺三分之一的俸禄。
宪宗改命秦纮巡抚河南,又调巡抚宣府。宣府为明九边之一,地处防御鞑靼入侵的前线,秦纮到任后,修城堡、练士卒,使宣府、大同边备增强。鞑靼小王子率数万骑兵入侵大同,长驱直入顺圣川,劫掠宣府,秦纮与总兵官周玉奋力迎击,击退小王子。不久,小王子劫掠兴宁口,秦纮等又与之接连交战,迫使其退去,并追还被抢掠的物资,宪宗亲下玺书,褒奖秦纮的功劳,升其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仍巡抚宣府。
随后,秦纮入朝理都察院事,调升为户部右侍郎,内阁首辅万安驱逐吏部尚书尹旻时,借机诬陷秦纮是尹旻的同党,秦纮因而被降为广西右参政,后升任福建左布政使。秦纮升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针对两广的情况,秦纮向明孝宗上疏三事:削夺镇守太监和武将的权力,太监、武将分镇各地并兼理民事,干扰地方司法,甚至擅杀无辜。有的还依仗皇帝威势,纵其家人非法经商谋利,扰乱了正常商业流通,与民争利,秦纮奏请朝廷革除天下镇守太监及武将兼理民事的权力;各总镇府的赏金库,金钱出入漫无节制,秦纮提出各镇府的财政必须由御史审计检查,杜绝贪污之源;在两广地区编制保甲,设立礼学,以绝盗源,以振文风。
对于秦纮的建议,孝宗全都允准,恩城知州岑钦进攻田州,赶走田州知府岑溥,与泗城知州岑应分据其土地,秦纮率军入田州,驱逐岑钦。岑溥返回知府,秦纮留官军驻守,平定了内乱,他又遣将讨平黎族叛乱者陵水、瑶族叛乱者德庆。
秦纮在两广的整顿触动了权贵的利益,引起他们的不满,安远侯柳景在两广军镇时,贪污军饷,屠杀良民,被秦纮揭露而下狱,柳景在狱中反诬秦纮残暴**,孝宗令严加审查,结果毫无佐证,法司判处柳景死刑。柳景与孝宗庶母周太后家是姻亲,周太后在孝宗面前替柳景辩白,孝宗听信谗言,令将秦纮逮进京审问,结果证明秦纮清白无污。看在周太后面上,孝宗将柳景削爵闲住,秦纮也被罢官归乡。
秦纮的罢官,引起了朝野上下普遍的不满,以吏部尚书王恕为首的百余名官员联名保奏,数月后,秦纮才被改为南京户部尚书。西北边衅又起,鞑靼铁骑侵入陕西花马池,在孔霸沟大败明军,直抵平凉,西北震动,孝宗以秦纮久著威名,虽年老但仍可任用,起授他为户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制三边军务。
秦纮闻命后,以七十六岁高龄星夜驰抵固原,担负起总制三边,镇守西北的重任。他到任后,首先察看了延绥、固原、宁夏三镇的形势,到战场祭奠了阵亡将士的英灵,上奏其录用为国捐躯的指挥朱鼎等五人,抚恤战死者的家属,逮治了败将杨琳等四人之罪,更换守将,挑选壮士,兴设屯田,重申号令,使军威大振。
其次,他重新调配了三镇防务,强化了各镇的管理。三镇以固原地处最前线,只要固原稳固,其他各镇便可虞。秦纮首先增加固原守军数量。修缮城廓,招徕商贾,繁荣经济,自己驻在固原,稳定全军之心,使固原岿然成为一大重镇。临洮、巩昌、甘州、凉州边军原先皆轮番赴延绥、固原防边,劳军伤财,秦纮令各镇返归本镇,重新选拔知兵宿将防守其地,人以戍为家,军以将为命,不再轮番远戍。
其三,开垦荒田,屯垦助边,秦纮见固原以北延袤千里,闲里数十万顷,便沿边每二十里筑一堡。每堡五百人,一边戍边,一边垦荒种地。军人不足则自内地募人,岁得粮五十万石,完全满足了官军所需。其四,修筑三边城堡一万四千余所,垣堑六千多里。最后,秦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