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小声嘀咕道:“卜爷,有抢你生意的啊!”
我哼声道:“都是阴阳道上走,谁能出手谁出手,若是她能了了此事,我求之不得呢!倒是你小子,着急了吧?要是她成了,你那篮球场是不是泡汤了?”
老史啧啧两声道:“嗨,我是那种人吗?为了个篮球场,总不能咒人家邪祟不除吧!不过看着老太婆的样子,骨瘦如柴,一阵穿堂风都能吹走,不像是有本事的人啊,会不会是骗子?”
“不会!”我一笑道:“谁说人家弱不禁风就不能斩妖除魔了?看着老太的架势,还是有些道行的!”
贾利图一看我和老史来了,连忙凑了过来,小声道:“卜爷,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邵总又私下里给葳蕤找了个神婆!”
我朝屋子一角看了看,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一脸愁容,正紧张兮兮地看着神婆!那男身穿人呢子大衣,大背头,戴着一款价值不菲的玳瑁眼镜,应该就是邵氏集团的掌门人了!
老邵似乎知道我们来,不过此时不能说话,只是朝我们暗暗点了点头!
“来酒!”神婆突然开口道!
墙角的中年女人赶紧小心翼翼捧着两瓶五粮液上来,神婆眉不抬眼不睁,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就喝,一口气竟然干掉了一瓶酒!
“啧啧,就这幅喝相,越来越像是骗吃骗喝的了!”老史小声道!
那神婆似乎听见了老史的话,猛地回过头来,冷眼看着老史,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杀气!
我赶紧瞪了老史一眼,朝神婆合掌道:“大师傅您请,黄嘴小儿无知,请您见谅!”
可老太婆并不领情,直勾勾盯着我阴笑道:“何方山来何方洞,何方虎来何方虫?口中无德凶做伴,嘴巴一张黑窟窿!”
好嘛,老太婆心胸还挺狭隘,竟然和我盘起道来了!她是在问我师承何处,身上有几个堂口,不要胡说八道,免得倒霉犯冲!
行里的规矩,别人施法的时候,你只能看着,没有言语相讥相互拆台的,所以次是老史犯错在先,我只能又弯腰赔笑道:“我祖凤凰东,家有三个虫,庙小不值提,大仙莫相争!”
既然犯了错,咱们就得谦虚一点,我一边示弱,一边赔了不是!
老太婆嘻嘻一声冷笑,摇头道:“我自九盘山上来,堂口十八自南开,积功累德受皇封,领命受礼为天差!”
嚯,一看我认怂了,她还吹起牛x了。
九盘山我知道,远近闻名的道家仙山,老太婆自称有山上十八个堂口,历来行事都有诸神保佑。换句话说,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耸耸肩,不再言语,领着老史和贾利图站到了墙角!
老神婆颇为得意,又喊道:“拿酒来!”
邵葳蕤的母亲赶紧将另一瓶五粮液奉上,这神婆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三大口,一瓶酒又空了!
老贾和老史都看傻了,这才几分钟的功夫,二斤酒就这么下肚了?
老神婆喝完酒,又掏出了烟斗,一个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我看出来了,这老太婆的套路是关外出马仙的套路!
只不过,出马仙一般都是两个人啊,一唱一和,一问一答,大神一般是女性,身上还有装扮,就如这老太太,画花脸,穿翎羽,踏草鞋,抽旱烟;二神一般是男性,是大神的副手。
既然没有二神,这老太婆难道想自己一人扛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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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连着三烟袋锅子的旱烟抽完了,整个屋子的气味呛得人头晕。正当所有人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老太婆忽然全身羊癫疯一般颤抖起来!
“啊……啊嚏!”神婆一身响亮的喷嚏,忽然脸色变了样,大眼睛咕噜咕噜朝着屋子一扫,开始围着地上的邵葳蕤跳了起来!
她身上系着一个牛皮小鼓,咚隆咚隆开始有节奏的敲了起来!她的舞姿实在不够漂亮,从头到脚,无处不哆嗦,所有关节都在吱吱作响,说实话,我还真怕她扭得急了把自己整骨折了!
“啊……”跳了十多圈,老太婆突然一声尖叫,吓了所有人一跳!
“大胆柳门祟,还不拜服跪!”
神婆这一声厉喝,还别说,整个房间阴风皱起,窗帘哗啦呼啦全都飘了起来,而那八十一束香火,火头锃亮,烟柱直升,好似上方有油烟机一般!
邵氏父妻战战兢兢,吓得够呛,连老史和贾利图也瞪着眼,掉进了眼前的场景里!
我知道,这是老太婆的堂口大仙来了!
老神婆手持一根细桃枝,一边跳一边朝着邵葳蕤的身上轻轻拍打着,邵葳蕤浑身发抖,每抽一下子就呜呜叫上一声!
老神婆这种得势的时间不长,终于,一直闭着眼睛的邵葳蕤忽然睁开了眼,嘿嘿一声冷笑,双手朝着地板猛地一拍,顿时香案上半数香火都折掉了半截!
老神婆瞠目结舌,愣了愣,又翻起了白眼,忽然换成了一个男声腔调:“大胆邪祟,还敢挣扎,看我的!”
毫无疑问,这是换了堂口,刚才的切磋老太婆败了!
老神婆这次手持两束艾草,一边疯狂跳动一边在邵葳蕤周围画着圈圈,还别说,这个堂口有两下子,就看见地板砖上竟然冒出了一道道淡蓝色的火苗,被火苗围在中央的邵葳蕤神色惊慌,瞪着眼呜呜大叫,显得十分惊慌失措。
老神婆初见成效,越战越勇,那火苗也越来越大。我赶紧开了阴阳眼,便看见隐隐约约中,在邵葳蕤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