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虽气势汹汹,叫嚣着众人站队,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现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我的人,除了马赛克和伟戈,其他人都不会相信我做出悖逆的事来。
可是,我还是没想到,崔旗竟然会在这时候站了出来。不过,看了这姑娘一眼,我也就不那么诧异了。
毕竟,欲加之罪,总要有一个和我亲近的人站出来说话才足够令人信服。崔旗是我徒弟,她绝大多数的医术都出自我手,她要是出来指正我,这对我来说几乎等于证据拍在脸上。
“呵呵,讽刺啊!看来‘罗家帮’也并非铁板一块,总算有一个没猪油蒙心的人站了出来!”牛奋兴奋地朝众人大笑道:“你们都听见了吧?是我牛奋背信弃义吗?罗卜,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何必欺世盗名,装的一副无辜的伪君子形象!”
果然,崔旗的指正起到了效果,众人将目光对准了我。
马赛克首先发难道:“卜爷,咱们出来的混的,讲究一个‘义字’,虽说少爷他曾有愧于你,可是您今天的作法未免太过过分了吧!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我都站在我家少爷这边,谁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打品尚楼的主意,那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马赛克,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要说得凶巴巴的,否则他日不好见面,你说呢?”苍颜知道我现在处境不利,马上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再说了,你刚才提到了一个‘义’字,那李铁嘴也算是待你不薄,可你不也是背弃了他嘛!既然你这么忠勇,那当初常家将品尚楼踩在脚下的时候,你怎么没去找常大江和江洋拼命啊!最后还不是卜哥从姑苏赶回来,替你们搬回一城?”
马赛克被苍颜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一双袖子,只好作罢。
和苍颜的针锋相对不同,碧瑶将目光对向了崔旗,严肃道:“崔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崔旗淡然点点头,看着我,微微鞠躬道:“师父,大医精诚,精指的是医术,诚字指的是医德,我认为,您的医术在我所知道的中医中无人能及,但是,您的医德……师父,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你说啊?”我没开口,暴脾气的阿雅一把将刀横在了崔旗的脖子上怒喝道:“现在知道掰扯医术医德了是吧?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吗?你们学医的老祖宗稚川先生说过,‘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你呢?报恩的方式就是站出来将你师父推向悬崖边上是吗?”
“阿雅姐,我说的是实话!你用刀逼着我,我也要说。”崔旗平静地说道:“师父和苍颜姐电话里部署针对品尚楼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阿雅无语地摇摇头道:“这么大的事,你我都在燕东跟随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是苍颜的亲眷,你就算知道你也会装作不知道!”牛奋大声道:“事已至此,咱们就别废话了,罗卜,我念在你我是兄弟的份上,放你一马,你和你的人自缚于此,等我下了地宫,拿了太岁,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崔旗的指正,刘大进、岳敖和木头也都沉默下来,他们不知道我和牛奋的恩怨到底有多深,谁也不敢妄加断言了!
气氛降到了极点,看来脸皮终于要撕破了!
我站出来,看着牛奋道:“既然你念在我还是兄弟,那把你的绿砖头给我一用怎么样?”
“干什么?”牛奋有些防范地说道。
“怎么,觉得我人品低劣,还能骗你一个电话不成?”我哂笑道。
牛奋犹豫了一下,朝伟戈点了点头:“罗卜,不管你什么把戏,你动了我父亲的祖业,我都不会手软。”
我微微一笑,将电话给巩城浩拨了过去:“怎么样?”
巩城浩开口道:“帮主,果然如你所说,你们一进山,品尚楼就开始了小动作,咱们联手在常家接手的企业,他们已经全盘接收了,还把咱们派去的分会长打伤了,不止如此,盘山矿业抓住了两个细作,都是搞破坏的,一个是白尺的人,另一个人则是品尚楼的人。我按照你提前的吩咐,将人扣押了下来,随时可以审。至于爆发冲突的企业,我也按照你的吩咐,将咱们的人全都撤了回来,概不回应!”
我摇头看了一样牛奋,笑道:“这个怎么说?”
“不肯能,罗卜,你到了这时候还和我耍把戏,演双簧!巩城浩是你的人,他自然听你的!”牛奋冷笑道。
我正色道:“同样是电话,为什么你可以信驼伯,却不信巩城浩?”
“废话,驼伯是我牛家的人,他辅助我这么多年!”牛奋脱口而出!
苍颜摇头道:“可笑,若是这么说来,巩城浩还是我爸爸亲手栽培的干将呢,你信驼伯,我为什么不信巩城浩?”
木头微微一怔,忽然站出来道:“你们虽然在纠缠,可是我却是听明白了,合着你们之间的情谊还在,只是驼伯和巩城浩中的一个人却是问题的关键,他们其中一人背叛的你们。这唯一配置的电话既可以是假证据的来源,也可是真线索的来源。如果二位信得着找我,不如让我找我们木帮的人一试。毕竟,常大江是咱们三个拿下的,我木帮说话应该不偏不倚吧?而我,这些天一直在山中,也没机会和你们俩任何一位搞联合阴谋,对不对?”
“好,就这么干!”牛奋自信满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