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伯一死,牛奋就像掉了魂,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虽未嚎啕,但是已经热泪盈眶。
一如他自己所说,“驼伯辅助我二十多年,我难道不信任他?”可结局就是这么戏剧化,偏偏是这个人背叛了他,而且背叛的如此彻底,就连在败局已定的时候,老爷子还想利用拐杖里的暗器杀了他。
我估摸着,牛奋此时除了内心的悲戚,更多的是他在反思,为什么驼伯会背叛自己?自己嚣张跋扈、机关算计这么多年,有谁对自己是真心的,有谁是被自己伤透了心的。
“少爷,算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得!”马赛克垂下冒着硝烟的双管猎,将牛奋拉了起来。
牛奋黯然回答道:“值得,走到今天,一大半是我的错。老马,事后将驼伯拉回去,厚葬,今日之事,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起。”
马赛克看了一眼驼伯的尸体,点了点头。
这边对决落罢,那边缠斗却愈演愈烈。
到底是十胜玄女,以一敌三数十招竟然毫无破绽。最关键的是,这女人本o)石所化,它虽然是灵物,但不是邪祟,而且,其天命属火,有五彩虹眼,说到底反而还是辟邪之物,所以她对道家诸法根本无所畏惧。
岳敖善于养玉不假,但是自己手中盘活的璞玉良石的年岁和这十胜玄女根本没法相提并论。而且受限于自己近身缠斗的技能不高,他无法切玉控制这女灵的心魄。
而刘大进,其修为以罡正的阳修和密教忿怒宗为特点,善于恶战,和人鬼妖邪都能缠斗一番,可是偏偏对于一块石头变化的女人有点无计可施。有那么几次,他偷袭得手,一巴掌卷着浩浩气力拍过去了,结果那女人瞬间石化,坚硬不摧,反而把刘大进震得双手发麻,嗷嗷大叫不止。
相对来说,同属灵修的木头更灵活的多。他深知道十胜玄女一旦达到十胜境界,一般修为根本无法摧毁,所以并不近身恋战,而是在中远距离以灵气和弹丸相持,然后一点点寻找着机会。待岳敖又一次近身寻找女灵玉脉不得而败走的时候,木头突然抓住了玄女忽略了自己这一点的机会。
以前见过木头近身格斗,能和余阳半斤八两,但是从没见过他动用术法,今天也算是开了眼。
就看见这小子突然毫无征兆席地而坐,手里一甩,七根桃木钉呈扇面形状散钉在自己身前半尺处。
“他这是要干什么?”苍颜看的奇怪,小声问道。
我猜测道:“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请木仙吧!以前听我奶奶说过,关外林海木帮都有拜木仙的传统,有人曾见过有术士具有大树挪窝、垂柳杀人的本事,不过我从没见过。”
碧瑶说道:“我见过啊。契丹族中的阻卜部(汉人称鞑靼),就善用萨满巫术。当年辽金大战于亮甲山,金国巫师忽然阵前‘撒豆成兵’,不知道怎么变化出了无数泥人,将辽军杀耳朵丢盔卸甲。好在这时候阻卜部萨满赶到,我亲眼见他朝满地的沙柳法号指令,将那些泥人缠住拖死。最后辽军趁势而起,很快便将金军赶回了亮甲山以东。”
碧瑶所说的事迹正史中没有,不过野史确实有记载,据说这种方法还有个名字,叫做‘命祭草’。我问碧瑶,是不是大战之后,那个萨满就死了?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碧瑶瞪大眼睛惊讶道:“被你说中了,当时金军溃退,那阻卜部萨满突然仰天大叫,口吐鲜血而亡,你是没看见,所有的沙柳簌簌作声,十分吓人!”
碧瑶说话这功夫,就见木头以血溅地,朝山而拜,忽然四方轰隆,周围的土路上忽然泛起阵阵白烟,草地苔藓下面就像有无数条大蛇一般汇聚而来一般!
“有点意思!”白尺本助双目如炬,看着做法的木头哼声道:“中原术士看来还没死绝啊!”
所有人都看呆了,惊声连连。
此时木头突然站了起来,愤然一跺脚,七根封印的桃木钉弹了出来,与此同时,噗噗噗……一阵响声,几十条乃至上百条犹如巨蛇一般的黑色根蔓从土中弹了出来。
所有根蔓簌簌作响,就像是迅速凝结成网一般朝玄石女罩了下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给玄石女任何逃窜的机会,这些密密匝匝里三层外三层的根蔓瞬间勒成了一个巨型的黑疙瘩,将玄石女裹在了其中。
飞沙走石,移木动根,谁都觉得是神话中的事,竟然就在眼前发生了。
玄石女被困住之后暴跳如***利的手臂东劈西砍,意欲挣脱,奈何着这些树根就像是活物一般,不仅有意识,反应迅速,而且弹性十足,上面都是腥臭的粘液,轻而一举避过攻击,反而又把其手臂牢牢缠住了!
说实话,这些藤蔓总让人想起来侏罗纪时代里的史前巨虫,密密麻麻,让人既惊悚又感到恶心!
大计得逞,木头长出一口气,转头朝岳敖道:“总算暂时束缚住了它,现在轮到你这个玉宗圣手想办法驯化它了!”
岳敖点点头,走上前去。
岳敖以前告诉过我,训玉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找到玉门,然后用鳝鱼血压制住它的灵气,然后切入玉脉,先感化,若是不成,在封死玉门,让其成为一块顽石。
虽然眼看着又拿下一城,可是我却隐隐觉得不安,抬眼看了白尺本助,这孙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而是点了一根雪茄,饶有兴致地看着。
“岳敖,等一下!”我忽然觉得不妥,朝走上前的岳敖喊了一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