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我奶奶是个神婆的缘故,小时候经常看见黄鼠狼、黑柳蛇或者白刺猬出没在房前屋后,所以我对这一类的灵物并不反感。哪怕是老鼠也是如此,灰仙位居五仙之末,善于六爻掐算,也并非都是逆类。只是后来阎宇森和田尚轩这些鼠教头给我的印象极差,所以我才偏偏对灰仙厌恶至极。
正因为这种特殊感情,所以我对昆仑狐素来并不反感,老实说,甚至还有点好感。
昆仑狐先天高贵,一举一动都透着昆仑山的王者气概。虽说苍定远他们的回忆里,这狐狸杀戮颇重,但是我总是觉得,这狐狸未必真的有那么坏。每每看见它幻化成人形的时候,那副妩媚的神情中,似乎还一直藏着一股忧郁的神色,这股神色让人仿佛能看见她心中的故事。
但是,好感不代表着迁就和放纵。
“罗卜,再说一句,你要真想得到太岁,你必须得到我的帮助,换句话说,你必须和我交易!”昆仑狐态度坚决,就像是女皇在下圣旨。
碧瑶上前要开口插话,我直接将她推给苍颜。
我幽幽看着昆仑狐道:“你反反复复提到交易,其实不就是想要玉券吗?我成全你,但是,不管那胡国婿和你是什么关系,也不管那胡国婿当初为什么要将玉券给碧瑶,我都要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召唤碧瑶过来,否则,我和你翻脸!”
我将碧瑶手中的玉券拿了过来,朝昆仑狐丢了过去。
昆仑狐看见高高落下的玉券,十分紧张,慌忙用气接住。然后小心将玉券摩挲了一番,紧紧握在怀里大声喝道:“罗卜,你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我找你合作,不过是看你人还不错而已,别把自己的位置放的过高,你还不配!”
“我的位置由我决定,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我不屑一笑道:“假若你真有本事,都已经再次徘徊数百年了,为什么不自己下地宫?干嘛还来求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不想点破而已。”
“你……你知道什么?”昆仑狐略有迟疑,凝神问道。
既然已经将玉券扔给她了,索性将她的目的揭个底儿掉算了!从此省的碧瑶再和她有任何牵连,同时,我也愿意以此换来苍颜的一个心安。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昆仑玉券道:“那玉券里有一道妖魂,就是那个胡国婿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昆仑狐明显眼神跳跃了一下,尽管她妖娆的神色控制的很得体,可是我还是知道了,自己的猜测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江南玉宗的少年帮的你对吗?”昆仑狐说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你不要管谁帮的我,我知道的还不知如此呢!”我在雪地上缓缓转了一圈,继续说道:“你和我交易,就是想让我下到地宫里去,寻找这胡国婿的妖身。至于这胡国婿和你什么关系,我不必多所,你我都清楚。可是,论修为,我四修合力,也未必能胜的了你。你这么高的修为,守在凤凰山这么多年自己为什么不下去?原因我替你说出来,因为这地宫里有一道芒光封印,那是自然封印,不论人鬼妖灵,谁去谁封,你自己都怕死,却想让我去当这个炮灰,没错吧?”
“你这么想?”昆仑狐怒目而视,嘴角出了一对虎牙,不是可爱,而是凶悍。
“你想让我怎么想?”我大声道:“你给我的两个交易条件,其一是替我杀了地宫中的女鬼,不就是风闪多吗?她是杀害花爷的元凶,我下地宫第一个原因不是太岁,就是为了杀了这女鬼,用不着你出手!至于第二个条件……”
我看了一眼碧瑶,我不想让碧瑶知道昆仑狐当初说的话,所以便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乃悬壶峰掌峰人,天下鬼医之首,我救的了一个人,难道还守不住一个人?你说你替我留住她,你凭什么?所以,你这两个交易的两个条件对我没有半点价值!而我,却要为你卖命,这又凭什么?”
昆仑狐忽然抬头仰天对月一啸,转而朝我喝道:“罗卜,事情有那么复杂吗?反正你也要下地宫,为什么不听我安排?现在不是进山的好时候,有些事,我没法和你说清楚,但是我保证,只要你和我合作,你就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你马上将你山下的那些乌合之众驱散掉,和我联手,我……”
“昆仑狐,你不要再说了,这不是昆仑山,没有人必须听你的,你是狐子狐孙的帝姬,不是我罗卜的主子!还有,谁是乌合之众?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肝胆相照的兄弟,我不许你侮辱他们。另外,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无论如何,苍颜母亲死后会褪下一层狐皮面具这件事你解释不通,当年有些事,你逃不掉干系!”我听见昆仑狐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再听见她称呼我的朋友为乌合之众,我顿时也急了,不由得口不择言怒吼道。
昆仑狐面露凶戾,抬手指着我道:“我平生最讨厌两件事,其一是杀我族众,其二最厌恶别人把我想象成狡诈的小丑,当初我杀了牤子和那个玩玉的岳江红就是因为前者,而你,却是后者,比前者更甚。”
“怎么?你还想像杀牤子岳江红一样杀了我不成?”我凛然一笑道:“我胜你难,可你杀我一下试试看?罗卜再不是那个被你用一只绣花鞋就耍的溜溜转的罗卜了。”
“杀你?杀你有何不可,反正不为我所用!”昆仑狐狂吼一声,一手指天,一手冲地,运气双合,呼的一下子,大风四起,一股暴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