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真蒙了,如果说刘大进就这么嗝屁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这辈子也解脱不了!
“你狼嚎啥子,老子在这呢!”没想到我正冷汗四溢,刘大进却从身后的厕所中走了出来。
妈的,虚惊一场!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前揪了揪刘大进的腮帮子和头发,确定无疑这个是真品,不是什么玩意冒充的。
“干啥子,干啥子,你以为老子是沙皮啊!”刘大进厌恶地将我的手推到为了一边。
我有点纳闷道:“既然你好好的,那地上这人是……”
这时我才扫了地上这人一眼,这人身材瘦削,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很单薄,身上结着一层白霜,恐怕是冻懵过去了,但是从起伏的肚子来看,还活着。
刘大进道:“半路上碰见的,估计是徒步过来的,一直没找到居民点,我看到的时候冻得摇摇晃晃,正好一头栽到了镇子口,我就扛回来了。老板娘,赶紧烧壶水给暖和暖和!”
思美应了一声,赶紧去烧水了。众人合力,将这人抬到了思美房间对面的临时休息室里。
这人一躺下,我和老史便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坐长途汽车的何东宸吗?
一听我和老史喊他的名字,何东宸费力地睁开眼,不禁有点哽咽:“兄弟,怎么是你们啊?我还活着啊!”
暖和过来一打听,原来这小子的地图有问题,因为标着四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九个小时这才没赶上居民点。他是从昌都返回来,准备看过三江并流再去梅里雪山的。
老史笑道:“你这倒霉孩子,买个地图都能买个假的!”
何东宸也无语苦笑道:“没办法,人家都说了,干我们拉尸体这行的和古代的背尸匠一样,走背字!我就是最近一直不顺,才出来的,这回好,要不是碰见刚才那喇嘛大哥,我就交代这了!”
这小子是把刘大进当成喇嘛了,也是,刘大进好好的头发不留非弄个大秃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就和苦行僧是的!
何东宸躺下之后,众人出了屋,我忍不住朝王富华问道:“兄弟,速度够快的啊,我听见动静就往外跑,还没你一个住在最里面的下来的快!”
其实我就是要试探一下,这家伙刚才很可能就没在屋里。
王富华微微一笑,坦诚道:“我其实刚才没在房间,找七号兄弟有点事,确定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
说着话,看了看老史。
老史朝我点点头,算是给与了确认。
这就更让我奇怪了,白天说好的行程,为什么单独又找史刚确认一番?刚才已经在楚天南和陆凌风门前转悠一会了,这回又轮到了史刚,这个王富华到底想干嘛?
“王先生原来刚才没下楼啊,那就怪了,是谁敲我的房门让我开门的呢?”一旁的思美突然面色冷凝幽幽开口道。
众人不禁将目光落在了王富华身上,王富华倒是平静,淡淡笑道:“老板娘玩笑了,王某爱美,但是绝非半夜三更蝇营狗苟之人,我确实除了七号的房间别处都没去!倒是这位刘兄弟,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外面捡了一个大活人回来?”
王富华不经意间,便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到了刘大进身上。好在刘大进这个不善于撒谎的家伙这次还算靠谱,挠挠头道:“我就是刚才没睡着,出去转了一圈而已!”
王富华也不深究,反而哈哈嬉笑着拍了拍刘大进的后颈道:“老板娘,看了吧,有人下楼哦,说不准就是这位修密的兄弟要找明妃呢!”
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刘大进修密宗不可,但是忿怒宗和双修密截然不同,刘大进陡然变了脸色。
老史见刘大进要发火,赶紧推着王富华上了楼。
我回头朝思美打了招呼,也和刘大进上了楼。
进了我房间,刘大进还气火难平,低声骂道:“这个姓王的什么意思?把我们密宗想成了什么?老子不修明王,要什么明妃?”
我听了听门外没有动静,便朝刘大进道:“刚才王富华救了你!”
“你说什么?”刘大进惊愕道。
“是我大意了,没注意道你中了毒!”我看了看刘大进的后颈一点青色道。
高原上有一种菌,叫做火蓝毒褶菌,此物成熟之后,手一捏,就会像是火焰一样腾起蓝色的粉末,此物虽然不是剧毒,但是沾染三个时辰以上,中毒者就会神经受损,做出痴呆或者癫狂的举动。
刘大进挠了挠脖子,嘀咕道:“我靠,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现在一摸,倒是有点冰冰凉的感觉!”
“王富华帮你掸去了毒粉,又用薄荷霜驱了驱毒,应该无碍了!”我小声道:“说说,你到底追到了那个喇嘛人影吗?和谁接触了,为什么能有人在你后脖颈上毒。”
刘大进皱眉道:“别提了,从旅馆一出去,我就觉的肚子不合适。我一路咬牙追了上去,这人跑的飞快,最后竟然手脚同时朝地,和狗一般。他虽然是红帽喇嘛的面孔,但显然绝对不是红帽喇嘛。我和它交了手,朝他打出了一枚七步散魂针,击中了它的大腿,但是我当时肚子奇疼无比,被它溜了。如果是人的话,中了我的针,他活不到天亮,如果要是雪鬽,他可能会丢弃红帽喇嘛的尸体,从新找宿体!后来方便完,往回走的时候,碰见了刚才那个冻坏的人,然后回旅馆又碰上了老板娘!”
如此说来,那个假的红帽喇嘛就该是雪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