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山谷中,哪来的女人?
我心头一颤,慌忙回过身去。
楞眼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半米高的草丛里有个女人脸。
这人很怪,好像蹲坐在了草丛里,否则,正常的女人怎么这么矮?这张脸也很特别,虽然面容不算丑,三四十岁的光景,但是她的脸竟然是暗绿色,嘴巴是严重的地包天,下巴比动画片里的光头强还长!
“你是谁?”郁一遍用纱布缠着手腕,一遍冷声问道。
我总觉得这人眼神里藏着一丝妖狞之气,想启动岐伯眼看一看她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缩在草丛里,可是试了两下,竟然没有成功,而且一运气,就觉得双眼酸痛。
我暗想,恐怕是因为吸入了太多瘴气的缘故,强行启动岐伯眼,很可能会伤害到视觉神经。
“我是谁不用管,你伤了我的宠物,就是你不对,一命换一命,你们留下一个人,其他人我既往不咎!”这女人阴森森一笑,看不见其唇动,却能听见其说话声。
马赛克不动生死压上了子弹,淡笑道:“一个人?好说,你是想留下这位帅气的郁先生,还是想留下我这个断臂的废人啊?”
女人暗绿色的脸抽搐了一下,嘴角竟然露出了一颗黑色的尖牙,瓮声瓮气道:“看来你这个废人话很多,既然是你开的枪,那就留下你好了。看你身体很结实,会适合我的胃口的,你说呢?呵呵!”
女人笑的很谄媚,也很放荡,话里话外透着一丝丝的暧昧,这个“适合”两字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马赛克坏笑一声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适不适合你,你不过来试试咱们知道?嘿嘿,不过,恕我直言,就你这长相,这大下巴,恐怕连八大胡同都去不了。”
女人脸色微微一遍,喃喃道:“我就喜欢话多的男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
话音未落,这女人咻的一声,好像吹了一声口哨,又像是身体漏了气,总之,这怪异的动静一响,刷的一下子就飞出来一条黑色的影子。
马赛克也不是吃素的,手一动,枪便响了。
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落了地,竟然也是一条巨大的蜈蚣。这蜈蚣的尸体烂成了碎肉,密密麻麻的触足还在微微颤动着!
“还有什么本事,一并使出来!”马赛克阴沉一笑,咬了一口手指,以血手凭空画了一道符箓,噗噗噗,从黑色的土壤中钻出了几根金丝线绳一般的细藤,就像是中药菟丝子一般!
老马的这招我见过,在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曾用过这招以血供妖。
这些菟丝子一般的金丝藤蔓像是线虫一般,眨眼之间朝着女人蜿蜒了过去。
可这女人竟然瘪嘴笑了笑,突然头一沉,消失在了草丛里。
但是,四周却响声异动,簌簌声不绝于耳。
“嘶嘶……”
草丛深处传来了噼里啪啦几声打斗声,顷刻之间,老马血养的黄金丝幔竟然全线溃退了回来,所有的金丝蔓都拦腰被咬断,端口毒迹斑斑。
老马瞬间脸色惨白,慌忙按住了手指,可是血还是炸裂一般朝外蜂拥着。
对方显然也是妖类,老马供妖失败了!
“按住合谷穴!”我朝其喊了一声,又朝其他人道:“大家小心,有毒物群压上来了!”
说话间,草地里、灌木后,乃至枯死的大松树上,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生出了无数的大小蜈蚣。所有蜈蚣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铺天盖地,簌簌而动,就那密足的爬动声就足以令人抖若筛糠,放眼所及,所有的地方都是蜈蚣,它们一边走一边朝前pēn_shè着毒液,浅绿色的小草瞬间枯萎,就连厚实的树皮粘上毒液也随之冒出白色的灼烧泡沫,其毒液之毒可想而知!
岳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管用,被这些密密麻麻的爬虫搞得心慌意乱,就像换上了密集恐惧症,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
“该死!”几个人收拢在了一起,岳敖忍无可忍,从怀中摸出玄石,轻轻一盘,施掌外翻,一道玄火就喷了出去。
要说岳敖这速度,也够快够毒,可是这群蜈蚣就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绝大多数在火焰到达的瞬间,已经直接入土潜伏起来了,等火焰一消,重新扑卷而来。
好有灵性的毒虫,竟然还能揣摩人意?
我心里暗暗称奇,慌乱间,赶紧施展了一招土行心法,就算掘地三尺,也掘开了一条路。
几个人且战且退,不过,这刚刚被土龙卷走的蜈蚣,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了更多。这些家伙,就像是杀不尽,烧不绝一般!
“嘿嘿!”
焦急之际,又是一声冷笑。
我环视四周,发现那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一块岩石之后,正露出半个脑袋窥视着我们,嘴角半张,总算看清了,那露出的尖牙不是牙,而是一对黑色的口器。
我说这些毒虫为什么好像长了脑子一样,原来这女人竟然是一只母虫!有她在一盘观察调度,我们这才处于被动!
“郁,你掩护,我去去就来!”我瞄了一眼那女人,先是用五行心法除去眼前盖住了地皮的毒虫,然后依照万里独行掩杀过去。
那女人噗的一口,朝我喷了一口粘液,转身就走!
我急忙闪身,连续两个跨步,跳上岩石,手持稚川径路劈刀就砍。
一道清辉,半截岩石破碎,这才看清楚,这狗东西哪里是人?只不过修出了人形的头颅罢了,其身下竟然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