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里是紫叶门吗?”
门口,那老馆儿勿自惋惜着,觉得自己没能抓住机会,错失了替五观门看守果园的位置。闻言,他一瞪眼。“什么紫叶门,这里是堂堂的五观门。紫叶门就算想给我们当附庸门派也未必够格呢!”
“哦,你是五观门的弟子?”
老馆儿无奈地摇头。
“不是五观门的弟子?那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师姐,一看他就是疯傻的。别把他的话当真。咱们敲门问问不就清楚了?”
“来者何人?”禁制将两女挡在门廊之外。
领头的女子一皱眉。“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居然不让人靠近大门?再大的门派也没有这种架子吧。”
“别的门派怎么样我管不着。五观门的规矩,来客报上姓名和来意,若真是朋友,自然以礼相待。”
“我是拈花门白秀春,来见叶玲珑。”女修行者无奈,只能如实报上姓名。
“原来是找叶师妹的。请稍等!”
功夫不大,李显德跑了出来,面带笑意。“怠慢了。请随我来,师妹马上就来与道友相见。”
这也怪不得五观门太谨慎。自从冰雪州回来,有那么两三个不长眼的修行门派曾找上门来,想跟五观门‘分宝’。虽然这些不速之客被轻松打退,但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五观门终归还是加强了一些防备。
两女打量李显德,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个称呼叶玲珑为师妹的男子修为十分低下,由此可以推测,叶玲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秀春略为有些压抑的情绪重新高涨了起来。
一路穿过小桥和房舍,白秀春与她师妹又不由得暗暗心惊起来。
这五观门的规模虽不太大,但陈设布置以及洞府坐落都极为讲究,绝不是五流门派的气象。
看来,当初的讯息有误。
原本还想奚落一番儿时玩伴的想法荡然无存。不过,白秀春还是存着一点别的希望:就算对方门派与自己的门派相当,可叶玲珑个人的修为肯定是没法跟自己相提并论的。
“秀春姐姐……”叶玲珑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你怎么来了?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女修行者,容貌俊美,气质出众。当年那个跟在自己一群人身后,两腮绯红的土气小姑娘早已经脱胎换骨,但眉目间的神态仍有迹可寻,所以白秀春一下认出了叶玲珑。
“玲珑,你还好吗?”白秀春的声音略微有些干瘪,因为掩藏不住失望。
眼前的叶玲珑叫人耳目一新,修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过去那个自己瞧不起的邻家穷妹妹早已经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这其中的落差叫人有些难以接受。
白秀春的师妹也略微感到尴尬,干咳了一声。
“这位姐姐是?”
白秀春回过神来。“玲珑妹妹,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在拈花门的师妹,叫做欧阳枚。”
“欧阳姐姐好。”叶玲珑落落大方。“你们这是在谷西州历练吗?你们门派修炼的都是什么路子,你有没有回过村子看看?……”
与故友重逢,叶玲珑是真心高兴。但是渐渐的,白秀春说话的语调开始变味了,尤其当叶玲珑介绍完自己的五观门,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骄傲的神色后。
这骄傲是自豪,是发自内心的,但看在白秀春眼里却不是滋味。
“玲珑妹妹啊,你现在果然是涨见识了。不过,我们师姐妹在修行界也行走了几年,多少知道些门路,只是倒还没怎么听过五观门的名号呢。是不是,你有些言过其实啊?”
叶玲珑深知外界对五观门的不了解,闻言毫不介意,坦诚地笑道:“我们五观门过去确实有些名不见经传,但是自从请回掌门师叔祖后已经是蒸蒸日上,颇有声势。”
这是叶玲珑将白秀春当成家人,所以毫无防范地直言。
“哦?”白秀春露出怀疑的表情。“不知五观门是哪一宗的香火?拜的是哪一位祖师?”
“算起来我五观门也算心意宗的传承吧。”叶玲珑仔细想了想。“可惜,不知道拜的祖师是谁。”
欧阳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玲珑妹妹真逗,居然不知道自己拜的是哪位祖师?这还修炼个什么啊。”语气有点轻佻。
“说得是啊。心意宗的传承听起来唬人,但其实心意宗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这点,玲珑妹妹可能还不知道吧?”白秀春摆出了一副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神情。
叶玲珑被对方两人的态度微微激怒,但白秀春毕竟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和同乡,叶玲珑便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是不了解情况,于是耐心地解释道:“我家掌门师叔祖正是心意宗的传人,所以外界的传言绝不可尽信,心意宗并没有完全销声匿迹。”
叶玲珑如此一说,欧阳枚忍不住看了自家师姐一眼。两人心有灵犀,顿时有了同感:叶玲珑要么是被人欺瞒、一无所知,所以信口开河;要么叶玲珑就是口硬,用说谎来撑场面。
因为,在两人的认知中,心意宗早就没了踪影,根本不可能有传人。这是两人在拈花门里学来的修行界的常识。
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那叶玲珑就真是无知得可以了。
瞬间,白秀春的自信心涌起,与凡人抓到对手弱点时的反应一般无二。
“怎么,姐姐不信?”叶玲珑赫然意识到对方并不是真心实意来探望自己、叙念旧情的,而是处处莫名其妙地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