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观门是什么来头,老夫从来没有听过。”
“还用说,一定是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你看这《谷西州千门万户册》上根本没有五观门的名字!”老太婆一脸愤恨,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竹简,竹简还在发光。“早知道,咱们就该把那两幅翎羽给夺了。那样好的东西被那样三个不识货的东西得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师兄、师姐,咱们万灵门在这穆云州也是数得上号的名门大派,若是伸手抢别人的东西,那传出去可不好听。”
“师弟啊,你就是老实。这荒郊野外的,咱们做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就算他们去嚷嚷也得有人信才行。”
“就是,二境修为的弟子就单独出来历练,那五观门能好到哪里去?”半老老头儿附和道。
“可是……你们没发觉,他们刚刚扬长而去,对咱们的禁制浑然不觉吗?恐怕不是二境这么简单吧。”文静的年轻人不自觉地双手交叉,捏成圆球,他的左手居然是金属质地。
“好了师弟,你想得太多啦。刚刚我们过来时,禁制已经撤了。哪里是他们有本事。”老太婆叹了口气。“没抓到疯魔狼,没礼物送给銮象老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你。”
文静年轻人露出自信的笑意。“我与那老祖有一面之缘,颇为投契,他一定会帮我的……五观门?有点意思,尤其是那个小姑娘,还要那个有点傲气的年轻人……咱们会再见的。”
……
“希望再也别遇到那群讨厌的人。真是没礼貌……”叶玲珑气鼓鼓的。
“师妹算了,修行界一向如此,以强欺弱,以大欺小,世之常情。所幸,他们虽然霸道些,还算正派,并没有真地动手。”
“动手怎么了?我不怕!”
祖孙三人从山林出来,穿过一条河,又开始爬山。
这座山便是銮象老祖的住所。銮象老祖正是任佑此行的目的。
“看来咱们这次有竞争对手了。”任佑忽然说道。
“师叔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为什么还要竞争?”叶八面也问道。
“銮象老祖专擅淬炼修复身体的法器以及修复修行者的身体,但他脾气古怪,一年只肯见一个有缘人。这銮象山偏僻,一般人寻不到,最大的几个宗门虽然知道此地,可寻常也用不到他,所以一年见一个也算合理。不过,今年看来不止咱们一家。”
叶玲珑立刻反应过来。“您是说万灵门的那几个?”
“没错。那年轻人的右手有缺,大老远跑来这里,又想抓疯魔狼,多半是想求銮象老祖替他换手。”
“原来如此。”叶玲珑恍然大悟。“难怪师叔祖你要抓疯魔狼,是要讨好銮象老祖!”
任佑眼皮一跳,嘴角上扬。“我哪里需要讨好銮象那个小家伙?只是路过疯魔狼巢穴时,正好它们在,不抓白不抓。抓了也省得它们下山祸害凡人。”
“好大的口气,你敢称呼銮象老祖为小家伙。今天,无论你想求他老人家做什么,恐怕都没戏了。”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头儿从路边的草丛跳了出来,坏笑道:“哪里来的小道友,怕是不懂这里的规矩吧。要不要本前辈给你们指点指点?”
这老头儿穿得破破烂烂,形容猥琐,偏偏还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要指点江山,着实让人讨厌。
任佑也不生气。“我们知道规矩,不麻烦你了。”
“呃,别着急走啊。这事儿没你们想得这么简单。銮象老祖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像你们这种狗屁不懂的后辈,不吃几回闭门羹,怕是长不了记性。”
“是啊,像你这样的,年年来,年年吃闭门羹,想必是长了些记性。可惜,能耐不见涨,今年怕是又没戏啦。”任佑一语道破,惹得那老头儿面红耳赤。
“兔崽子,胡说什么。谁说我吃闭门羹了?我可是老祖的座上宾……等等,你们别走。”
老头儿追上来,又胡乱鼓噪了半天,无非是贬损任佑三人一番,然后自我吹嘘一番。中心意思终归是没有自己的帮助,任佑他们不可能见到銮象老祖。
任佑既不生气,也不赶人,由得老头儿跟在后面自吹自擂,只偶尔反驳一句。每每反驳都能戳中老头儿的痛处,让他气得跳脚,却无计可施。
每到这个时候,任佑都给两个弟子使眼色,示意他们也损两句。
若是从前,遇到这种狗皮膏药,叶玲珑早气得不行,但最近跟着任佑修行,她忽然有所领悟。这老头儿胡言乱语,可对自己根本毫无威胁,而且每次受了讽刺和讥讽后他偏偏还要反驳两句,反而透露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一来二去,叶玲珑多了不少对于銮象老祖的直观感受,不可谓不是意外收获。
渐渐的,面对老头儿的谪贬言语,叶玲珑也能做到全不在意。这就是自信的表现了。
“老头儿,你到底来几次了?九次还是十次?”
“师叔祖,我看不止吧。瞧他的岁数,怕是不下二十次。不然,怎么能如此轻车熟路。”
“喂,姑娘,女道友!咱们说话不能信口开河。我怎么可能来过二十次?”
“那是几次?十七次?”
叶玲珑咄咄逼人,反而先惹恼了这个老头儿。
“跟你说不清楚!总共九次而已,而且也不是年年都来!”老头儿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己露底了吗?
叶玲珑咯咯一笑。
老头儿恼羞成怒,从后面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