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卓玛

过了好久好久,脸上没有打理过的胡须俨然可以绑起来,梳成辫子了。雷鸣紧了紧藤条和树叶编制而成的勉强可以叫做衣服的东西,捧起最后一捧需要盖到坟墓上的土,撒在了最后一位先辈的墓上。

“多少天了?”雷鸣抬起头看了看被繁茂的树枝遮蔽的天空喃喃自语。

华国的西南端地处热带地区,终年闷热,仅有的可以凉爽的时候,也就是下雨不见太阳的时候。

雷鸣挺起身,渐渐收起涣散的目光。从树林间偷偷流过得到阳光,此刻正照在雷鸣的胸膛。

长时间的劳动之后,雷鸣的身体得到了最好的历练,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带着最原始得到力量感,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泛着大理石板的光泽。如果这是有哪个怀春的少女,那么她一定会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感觉,因为她见到的是最原始的,最能让人肾上腺素狂飙的美感。

看了看手里因为长时间使用,导致金属疲劳而折断的军刀,雷鸣不禁苦笑道:“还真是跟师傅说的一样啊,配发的制式的东西不好用啊。”

把仅剩半截刀身的军刀收起来,看向西北方向,雷鸣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接下来就要开始完成师傅的任务了!”

说完,雷鸣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带着坚若磐石的意志前行而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食遍野味,野人一般的雷鸣专挑没有人踏足的地方行走,如果这时候他被人发现,那么拿着照片发表出去,一定也可以宣布自己发现了野人。

随着海拔的升高,再加上一路向西北进发,温度开始变得越来越低,因为高海拔带来的憋闷感也时时刻刻开始困扰雷鸣,饶是拥有健壮如牛的体格,此时也会白给强大的大自然。

“什么鬼地方,得赶紧搞点衣服来。”雷鸣搓了搓因为缺氧和紫外线已经变红的脸颊说道。

走着走着,雷鸣看见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茅草棚,木头搭建茅草盖顶。

进去看看。

咚咚咚

敲了敲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回应,雷鸣想:“该不会是人们嘴里说的是猎人专门盖的吧。”

吱呀

伴随着门轴因为缺少润滑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开门声,雷鸣进入到了半年以来第一次走进真正意义上的房子。

映入眼帘的是房子内部不大的空间,贴墙的一面有一张不算大的单人床,上面铺着屋顶同款的茅草。原木立起来的墙上,还挂着两个树枝编成的小筐。地面直接就跟外面一样,没有任何的处理,只不过因为被踩的太多,而显得光秃秃的。

来到床边,在简易的单人床上摸索了下,没有什么异物感,意味着不会有藏在里面的毒虫或者陷阱。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躺过了,摸的时候飞起了一层的灰尘,让透过墙壁的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都看得真切了起来。

“看来是废弃了,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着雷鸣没有直接躺下,而是来到屋外,用上次在河边捡到的废渔网上面拆下来的丝线,再加上收集起来的弹壳,做了一个简单的报警装置。

来到屋内,雷鸣不放心的又在门的背面立起来两枚弹壳。有了这么多的预警,相信自己睡的再死,也会被响声惊醒。

享受着后背躺在柔软茅草上的雷鸣,嘴里也不禁发出一声呻吟,好久没有舒舒服服踏实的休息一次了,前段时间不是睡在树上,就是躺在岩石上,再加上在野外要时刻提防着野兽的袭击,雷鸣已经很久没有束缚的睡过一个整觉了。

很快雷鸣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梦中他梦见了班长,梦见了大熊,梦见了师傅,梦见了团长。

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件事,放电影一般在梦境里重现。睡眠中的雷鸣也一会哭一会笑,泪水浸湿了一大片的茅草。

幽幽转醒,雷鸣无比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小伙子,睡醒了?”一道声音传进了雷鸣的耳朵。

蓦的,雷鸣翻身起来,后背仅仅的靠在墙壁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被自己放在头下面枕着的半截军刀。

“谁?”带着疑惑和不安,雷鸣开口发问道。

“看得出来你太累了,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苍老的声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循着声音,雷鸣看向说话的老人。老人像尊雕塑一样,盘腿坐在光秃秃的地上,后背仅仅贴在透风的墙上。

“你是什么人?”雷鸣的语气里开始带着一丝狠厉。

“我叫卓玛。是个采虫人,我们家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老人慢慢的说着。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恶意,有恶意的话,在你睡觉的时候就动手了。”老人慢悠悠接着说。

但是雷鸣还是不敢信任眼前这个看起来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的老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能怎么进来,还不就是用双脚走进来的。”

“不可能!”雷鸣对自己设置的警戒相当自信,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任何警戒的情况下,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进来。

“你是说你布的陷阱?”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带着浑浊的双眼,脸上的皮肤带着特有的高原红,而且粗糙的简直和树皮没有什么两样。

“你不知的陷阱在普通人看来很不错了,但是在我们这种每年都要在野外生活很久的人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雷鸣听到这里感觉到震惊,自己用尽毕生所学才布下的警戒和陷阱,在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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