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顺着水流方向走,很快就找到了源头,所谓源头并非是泉眼,而是一条大河流的分支点。
这算什么?韩佐不满意的说道。
早知道会有这个反应的孔飞扬不慌不忙,指着分支出来的河流说:这可不是原先就这样的,我说过水土流失吧,这就是流失后塌陷,水流分支,久而久之就形成一条新的溪水流。
韩佐蹲下来仔细观查,主河流沉淀在底的泥土会比较浑厚,颜色比较深,分支出来的溪水几乎没什么沉淀,泥土较新,颜色也浅,证明流通的时间不是很久。
但他还是不满的说着:那又如何?它多一条分支出来和你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这下轮到方格开口训诫了,只见他摇摇头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一般墓葬选新址,都是以风水之术、观星宿斗象选取宝地,你可知这里的风水环境对江家祖陵有什么影响吗?
韩佐自然不知道,孔飞扬瞥了一眼窘迫的韩佐,悠哉悠哉的解释道:这里环境的好处我刚刚在上面已经说过了,是快不可多得的宝地,那就让我来说说这里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吧!
这里的地势天然独特,水流环绕刚好成一个圈围住江家祖陵,山为阳,水为阴,两者平衡,相辅相成。
水亦为财,这里双水环绕,水流循环成圈,源源不绝,钱财自然也是不会流失,越聚越多,福及子孙后代。
可因树木采伐,水土流失崩陷,原本通畅的主河流顺着崩陷的地方又分出了许多支流,改变了原本的地势样貌,自然也破坏了此地风水。
水支流增加,阴气越多,阴阳也就因此失衡,而分散出去的水流有意味着钱财流失,实在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孔飞扬将他们再带到稍高处的地方往下看,的确可以看到主河流多处土质塌陷,水流分散出去,形成大小不一的新溪流。
刚才是站在最高处的山头,视野受限才没发现这些支流,而孔飞扬观察过这里是双水环绕的地势,在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不应该听到水流声才对。
既然听到了就只有一个可能,水流被改变了,孔飞扬这才重新推算出问题所在。
这些塌陷也非一日形成,日积月累才会形成这么多溪流,而你爷爷也是受此影响,所以才会那么长时间没发觉到自己被气息冲撞了,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昏倒。
孔飞扬一口气说完,方歌满意的看着他,孔飞扬所说的与他想的一字不差。
原本他以为问题最开始发现是人为所致,为了要挑拨他与江楚河的关系,却没想到这是天意所为,原本看好的风水居然被悄无声息的改变。
而这风水也是他一手布置,要不是孔飞扬推算正确,查找到原因,那江楚河昏迷的事被其他风水师知道并有心利用,他与江楚河的情谊也将岌岌可危。
方歌决定为自己之前的质疑向孔飞扬道歉,若是有人看见定会惊呼,方歌在苏城何等威望,自持清高,居然放下身段向一个晚辈道歉。
孔飞扬突然受到一个大前辈的致歉也是猝不及防,他立刻摆摆手说:我并非师出名门,前辈不信我也是应该的,我该多谢前辈愿意相信我,借我罗盘,不然我也找不到正确方位。
方歌也不傻,孔飞扬跟他借罗盘只是一个借口,早在孔飞扬说出南方轸宿位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确切地点何在了。
这个罗盘是孔飞扬给他的一个下台阶,方歌没想到这次居然轮到晚辈给他台阶下了,不由得苦笑顺着这个台阶下,同时感叹孔飞扬的用心。
哎呀,你们别再互相谦虚了,既然找到原因了,那怎么解开目前这个困境,我爷爷还在昏迷呢!
江莺儿见两人不计前嫌自然也跟着高兴,但是高兴过后看着这么多支流交错,也知道这风水有多糟糕了,心中焦急不已。
孔飞扬紧锁眉头说道:倒也不难解,把流出去的支流阻断,让水流继续回归主河流就行,只是比较麻烦,这支流这么多,要全部阻断是个大工程。
让我来就行!这时原本一直沉寂的韩佐发声了。
刚才孔飞扬和方歌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惨遭打脸的他本想安安静静的呆着,但是眼见功劳全是孔飞扬一人的,他也不服。
当下这是一个可以邀功讨好江家的机会,韩佐主动包揽下这个任务,决定回去之后立刻调动施工部队来掩埋塌陷处,填土阻断支流,救回这风水宝地。
这个孔飞扬不和他抢功了,这么大的山林,支流交错复杂,肯定需要动用大批人力物力,损耗大量钱财,花家刚来长江一带,没那么预算来邀这个功。
江家自然有这个钱财资本,但既然有人主动包揽,江莺儿也就顺水推舟说道:那就先谢谢韩大少爷了,这个人情,江家不会忘记的。
这会韩佐听到江莺儿的感谢,还觉得美滋滋的,没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回道:别叫我韩大少爷,太见外了,直接喊我名字,韩佐就行。江莺儿微笑着点头应允。
这个办法是好,不过支流全部阻断还需要很长一段施工时间,老江可没办法等那么久,阴阳宅失衡越久,气息冲撞越大,对老江身体很不利啊!
方歌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孔飞扬一听也有道理,两个懂风水的又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孔飞扬率先有了眉目,他指着与南方轸宿位相反的方向说:土克水,只要在那个方位多聚土,就能稍微先缓解一下水流带来的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