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不知道斌斌如何被招亲,是否是闫文盛的推荐,但这对我已经无所谓了,光这样看着便很有意思了。
可是,这天我只目睹招亲场面到此,斌斌很快便离开了这里入了内屋,这让我大为不满。我本打算跟进去,最起码做个家长什么的,可是银铃把我一把拖住,让我别调皮捣蛋。这让我大为不满,什么叫调皮捣蛋,我难道还是小孩子么?不过刚要闹腾起来,银铃对我便有些威胁意味地瞥了一眼后,我就决定立刻老实起来了。
那日午宴上,只有一件大事可记,那便是宴后被告之盛斌与祝家小女儿打算定亲之事,盛斌表示还要回去禀报一下父母,祝家也自然同意。其他包括吃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主要是一个中午都被人找搭讪,还尽问那些“发生”在我身上而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吃得不甚畅快;还有一件稍微普通一些的事情,那便是和嫂子见面,嫂子名叫祝秀丽,但是样貌上却非常清新脱俗,远不及名字中般华丽,人的性情品德也和长相般,纯朴地让我不得不对她心怀敬意兼同情,不过这种同情的感觉决不能让急性子大哥知道,否则就需同情我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家的家学渊博令人更生敬意和同情。这种同情的感觉更不能让急性子大哥和从斌斌刚刚升格成的盛斌知道,否则就更需同情我了。
我就要离开了。看着盛斌的先行离开,我推迟了些,我与他的唯一一句叮嘱,“有老婆就好好过日子,别想什么齐人之福。”盛斌觉得我的话象个老头子说出来的,我告诉他如果他有两个老婆,就会有和我同样的感受了。他说,两个嫂嫂都很好啊。我说是啊,就是因为她们太好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总会把事情弄得有意思些,所以即便我有些浑浑噩噩,我也活到了今天。或许生活就得没事偷着乐。
银铃没和我一起走,她说要帮着处理事情。
这就是所谓言不由衷,显然是言不由衷,但我却说让她别累着,自然这也是言不由衷。但我们两个人分别时,却在笑,说着小心珍重,明知这次分离要远超过上次的三日,却比上次要平静地多。
我和银铃在新婚后不足一月便分开了两次,这第二次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再见。但我觉得或许不由我们两个人决定了。后来的事情证明,果然如此。
天很热,我决定坐船逆流而上,所幸夏日东南风多,我在当涂那里上船,一路便全是顺风,每日在船楼顶上棚内吹着风,常常就懒散地倚在那里。此处水面颇大,但还是能看到两边的岸边——只是荒芜一片,估计是这场大水闹的。
船上的人完全不知道我是谁,这是我向船主要求的,为此我把武器一直藏在屋子里,从不随身携带,总是一身便装坐在那里休息吹风,这样我才能得到我所期望的清静。每日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或者插一些嘴,或者就这样听着,当真逍遥自在。他们会谈到我,但这时,“我”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人,通常我会插两句,表示一些不可置信的疑问,但通常我能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值得一提的是,我还听说长江经常有水灾,所以这一段大江两岸十几里之内的平坦地方都没有什么农田,自然总是荒芜一片,这也解开了我心头的一些疑惑,却又让我摊上一场乱事,不过,我对这场乱事的到来心中并无任何愤恨,反倒非常开心。
那是一天的清晨,天刚亮,船舱里就很快热了起来。睡梦中我的衣服便湿透了,醒来时便发现衣服全沾在身上了,虽然还有困意,但身上很不舒服,没法再睡,只能翻身起来。将贴身衣服从满是汗水的脊背上拉开,倾耳倾听,全船都是静悄悄的,船工们累了一天此时还在休息。
我轻轻出来,还听得老艄公呼喊了一句:“这是谁啊?”
“大爷,是我,大个子,我起来凉快一下,您继续睡吧?对不住了,吵醒你了。”心中叨咕自己怎么轻手轻脚总会弄出大动静来。
“噢,没事没事,年岁大了,觉也睡不好了。”听得老艄公小舱里打蒲扇的声音,夹杂了几声咳嗽,似乎老人翻了个身又睡了。
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
江上有些薄雾,空气闷闷的,也没什么风。我在船头坐下,敞开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一些。最后干脆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还用船头的吊桶打上来些江水洗涮一下,才舒服了些。再打起一桶水便要牛饮一番,忽然发现水上漂着些木屑。
“不知道上游是不是又在造船?”我自言自语,若有所思。轻轻吹拢水面的浮屑,用手捋去一层黄白相间的微粒,便喝了起来,清凉的水声汩汩地从喉口传到全身。甚而当我放下水桶,耳边还是这样。
我不认为这是我在享受甘泉一般的江水的错觉,因为立刻我就感觉到有好几只小船正在从我们的侧面向我们划来,那水声便是桨橹击水之声。雾中声响果然特别清晰,我甚而认为我能听出有多少条船。
随着水声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逐渐察觉出了一丝不安。不安慢慢蔓延到我的全身,直到逼得我迅速跑了回去,敲醒了大家。年轻的船工大多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