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有小勇而无大才其治下百姓恐要遭难。”父亲甚至有些生气,“子睿用计,只为能成图一时痛快,却不知人善任,那种人丢在那种位置上是,绝非百姓之福。子睿欠思量,不知以后交你辅政,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孩儿错了,只因实在无法可想。”我继续黯然道:“撇走了何苗。日后父亲,包括老师,孟德兄及我,日后主政都能更为顺畅。”
“不过此法,却可一试。此是大计,其间也确有精妙之处。”父亲脸色稍轻松一点。“乘这次鲜卑大灾,或许几年内都无力南犯。而且我们借粮周济,他们再不济也不会几年内无端寻衅,过两年看看有没有能换掉何苗的人。你须得尽早见鲜卑使臣,此番拖得够久了。”
“赦儿明白。”
当日,皇上就下旨赐了子龙兄和马小姐的婚事,我觉得整个计策中至少这件事是最好的。
那日我要去见仲道兄,却看见她和仲道兄在一起。她哭了,似乎诉说着种种,然后问仲道兄。仲道兄失却往日的满腹经纶,只是静静地听一段,加认真地点一次头。
最终她投入他的怀中。伊人在哭。仲道兄却无言。
我想这也很好。心底有一种不名的舒畅和一种莫可名状的叹息。
未多想便离去了,此时相见争如不见。
我给校尉还当了一次信使。因为他的主公还在酣睡,一个自称长姊的人说我二哥几日几夜没合眼地往回赶。
自然又被自称母后的人唠叨了一番,不过总算能等到了任小姐的回信。
我琢磨着这也非常好。
未想路上居然撞上子龙兄孤身一人,问讯马小姐何在,子龙有些不好意思。只说送回去了。我便拉他去此苑织造司曹。
询问一番后,请苑内裁缝按照子龙兄的尺寸,做几件锦袍。问道需多少钱,那管这里的小吏只说越侯吩咐就是,何敢要钱。我觉得不合适,从怀里捏出一键金,便丢给了他。只要求:快做好,要做好点,送于辽公赵将军处。
龙兄还未及说什么,我便劈头打住了他:兄弟没什么可送,兄长不收,便是不给兄弟面子。
龙兄顿了一番,无奈笑道:越侯颇会两句市井切口,如此云无以为报,只能先多谢越侯贤弟了,哈哈。
回去后陪着铃儿照看了一番那几个小朋友。铃儿告诉我说,他们要收养那个羌人小女孩。我问他们是谁?铃儿瞪了我一眼:自然是子龙和云骜小姐。我点点头,这番他们没得争了。铃儿还说,他们受了旨意,便结伴来寻我,我却不在。他们来看了一番,还给孩子起了名字:雪晴。
我问银铃,可问他们名字来由。铃儿说自然问了,他们回答二人名中皆有云,他们的孩子若有风雷雨雪之类岂不妙哉。前几日见到这孩子正是雪晴之后,而他二人结识,相恋都因争这孩子而起,恰如雪过天晴一般。
我心道若是夏日,这孩子便是叫雨晴了。那岂不和我子涉兄弟女儿同名。你们搞的这番云雨之事,可真麻烦。我这个笑话带点秽色,只敢自己想来笑笑,却不敢与人说。
我问铃儿另一个孩子如何起名。
铃儿说应该爹起。
我说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叫她亦悦,第二个孩子,我便叫她亦欣吧。
铃儿却陷入了沉思,半晌反问我,哪个“忻”?
我写下了“欣”铃儿却改成了“忻”我说其实是一个意思,她却说随她姐姐吧。
不知怎集的,我很欣慰。
要说我收养的目前都是女婴,看来街面上男婴抢手,落不入我的手。
那个女囚乳娘一直在我们旁边听着,听我说完便频频说这个孩子有福气,忽然请我帮她的孩子起个名字。我想了想,问了她夫家的姓。她说姓黄。
我沉吟半晌说,叫欣怡吧。
铃儿问我为何,我说,咱们孩子和她的孩子其实都算是命苦之人,只希望以后能快快乐乐。
她没再多问,我希望她多问,她却没有。
不过我想她已经理解了我的心情,居然说要服侍我沐浴。还语重心长道:能彻底放下就好。
第二日,我就见了鲜卑使臣。仲道兄一番引见叙礼。然后罗里吧嗦地引经据典向对方解释,比如我们这里这种事关礼仪的事情是很正规的,我必须沐浴斋戒几日才可与他们谈判。
显然我没有沐浴斋戒,反正他也没法查我。我只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证明人是越国平国夫人,她目睹且一起经历了整个沐浴全过程,她还称之为“浆洗夫君”
鲜卑使臣显然很了解我,没几句就问到了天狼。
大凡北方外族人都很叭认我的汉件兵器,而且都很想要。最起码也要见…
我自然回说,没带,不过可以给你们看一个山塞的。
于是我让人送来了皇上赐的那个,并解释说形貌尺寸大都一样。就是重量轻点。并顺便打算卖个人情。为此地寻一个发财之路:此高仿真天狼系上林苑铁匠铺荣誉出品。接受预定。尺寸齐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果真想订购可以照顾你们鲜卑贵族,买一送一,量大有更大优惠,我可以当场签售。
当然场面上我没有这么说。
仲道兄事后点头一本正经说道:“很有大家风范,奸商风骨。”
我越来越喜欢我们的博士祭酒了,我总觉得太学的孩子们不致成为书呆子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