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罪,就再打五十大板!”懒虫吼吼着助威!
卢兴看不透郑恩和懒虫是真不懂还是胡捣乱,怕真打,不敢争辩,只能低头服从判决,又说道:
“她到酒楼打工,是定了合约的,可她没干够时间就跑了。我这一年来为找她,雇用人员二十多个,工资、旅差又贴出二千多两。我为她生气,吃不好喝不好,时常胃疼;夜里睡不着觉,常年头晕,她至少也得赔偿些银子——”卢兴不敢再说理据难以确定的,拣公认的大错。
“给你打工如果又享福又挣钱,她跑什么?你不让吃不让喝不让睡觉,残酷虐待,还不让人跑吗?跑得好!跑得对!不跑还不让你给折磨死了?她又没让你花钱找她,为什么赔你找她的银子?夜里睡不着是你没干活,歇得太滋润了,要是一天到晚让,过跳板,看你睡着睡不着?这几笔都吹灰,不准你再提!往下说,别他娘的掺糠兑水,给我来个石磙砸碾盘石打石(实)!”郑恩评判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敢胡搅蛮缠,大刑伺候!”懒虫凶巴巴地帮腔吼叫着。
卢兴不敢再胡搅蛮缠,只得说实的:“既然兄弟您出面过问,罚款、赔款、药费、精神损失费等一切杂项全免,只让她还清有借据的三千五百两欠债算了。这是白纸黑字,她娘签了字,按了手印的!”
“银子一个月下几窝?”郑恩问。
卢兴不明白什么意思,傻傻地挠着头皮。
“问你银子会下崽不会?”懒虫吼道。
“不会!”卢兴这才明白过来。
“不会下崽,怎么你刚才说借你四百两,这会儿变成了三千五百两?你这不是讹人吗?”郑恩恼火地说。
银子周转是可以增值的,放债收利是法律允许的,可这道理卢兴不敢争辩,说了怕二人动“刑具”,只得矮檐下低头,强咽下一口窝囊气:“就按兄弟们说的,利息全免了,让她还四百两老本吧!”
“扣除刚才罚你的一百两银子!”懒虫说。
“行行,那就让她还三百两吧!”
“她们若是眼前连三百两也没有呢?”郑恩问。
“她眼前没有我也不为难,回去还让她到我酒楼打工,我给她安排轻活、干净活。每月工资再给他提一两,并且干得好有奖,犯错我原谅,不罚她。都是一个镇的人,你说,我不照顾她们谁照顾?”
“你刚才怎么说让她抵债是给你当什么别宅妇呢?”郑恩盯着他追问道。
“那是酒楼的一个掌柜撮合,我怎么会知道她不同意!那的匹,这个刘掌柜,这不是坏我名誉吗?这次让她回去,只是打工,抵债当别宅妇的事再不提了!”
卢兴变得如此老实,不但不再胡搅蛮缠,而且连有借据的高利贷利息也不要了,懒虫便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得意起来。
他端着救命恩人架子向肖聪儿母女叫道:“唉,你们俩说说,我们判得公道吗?”
没有人理睬,只有低声的呜咽。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莽汉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