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们,什么时候说,说的?”卢兴迷糊地问道。
“那么高的声音,你竟然没听到,耳朵塞驴毛了?”懒虫不知郑恩什么意思,只管耍威风配合。
卢兴莫名其妙,一时间也闹不清是不是自己真的没听到。
“她既然不愿给你抵债打工,你就不要纠缠了!”郑恩接着说。
“行,只要她还了我的本银,我保证不再让她去抵债打工!就请二位兄弟作主,为我讨债!”卢兴不敢硬抗,只能转圈软应付。
“谁给你讨债?我们是给你评理的!”懒虫训道。
“是,请二位兄弟公断!”卢兴把腰弯得像油炸的大虾,以尊崇掩饰刁难。
“她们欠你的银子由我们还!”郑恩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你们俩——还?”卢兴原以为看走了眼,惊得张大了嘴,待看到懒虫在悄悄地拉郑恩衣襟和郑恩两手在身上乱摸的窘态,便清楚他们身无分文,立马换了副脸,笑着将道:“行,二位兄弟行善助人,我看面子,再减一百两,算是给兄弟的回扣!不,不是回扣,说回扣有损二位清誉,应该是应得的劳务费!劳务费也不高尚,应该算是兄弟敬重大侠,表示孝敬的礼仪!”
卢兴的随从也早看出郑恩和懒虫腰包空空,别说三百两,就是一文钱也是拿不出来的,便跟着起哄:
“二位大侠行侠仗义,替人还银,真是风格高尚!”
“应该让田先生给县衙打个报告,进行表彰!”
“快兑现吧,这可是大功德!”
……
懒虫暗拉郑恩衣袖,似有话要问;郑恩甩手不理,好像还在考虑没钱的难题。
卢兴见二人尴尬,暗自得意,装逼得更厉害了:“二位兄弟若是现时手头紧,我先把人带回,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了再帮她们,这行不行?”说着便抓住时机转身又向随从发出指令:“把人带走,别让二位兄弟为难!”
卢兴若把人带走,等于兄弟二人老叫驴拽断磨系,空跑一圈子,懒虫岂能答应?也是急中生智,他跳步拦住众随从,叫道:“谁说我们手头紧,我们的银子多的是!”
“在哪?”卢兴问。
“——不过都是外债,需讨回来才行!”懒虫耍赖回道。
“谁敢欠二位大侠银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兄弟,你说是谁,我们也帮你讨要?”卢兴看出懒虫在耍赖,一脸的讥讽。
“就是她们两个!”懒虫指着肖聪儿母女娘,一本正经。
“她们也欠你们银子?”卢兴莫名其妙。
“对,她们也欠我们银子。她们既然已经抵债给你,那就是你的人了,要带人,她们欠我们的银子你还!”
卢兴见懒虫如此说,怔了怔,脑筋转个圈,复轻松地笑了起来。他以为郑恩和懒虫一直与他对抗,是因为穷极了,想讹诈几两银子花花。“我操,我说呢,这俩二货一直对我挑衅找事,针尖麦芒对着干,却原来是想讹诈几两银子花花!分析问题,从钱上着眼,这原则我怎么忘记了呢?”
卢兴只恨自己明白这点晚了些,平白多受许多戏耍羞辱,急忙补救:“嗨嗨,二位兄弟有想法早说是,看转这一大圈子多累!”
为表示大方,让二人满意,他帮懒虫算道:“她们欠你们多少银子?我先估算估算。你们替她们评理,这要是请讼师,少了十两银子怕是不行的;你们替她们出头打架长势,虽说是兄弟误会,但这劳务费她们也是不能不给的,也算十两吧!另外,茶水招待呀,旅差住宿吃饭啊,这也得有补贴,也至少得算十两银子。总共三十两,不少吧!她们是我的人,这钱我理该垫付!怎么样,二位大侠兄弟?”
“差得远?”懒虫说。
“差多远?”
“十万八千里!”
“她们欠你们多少银子?你说!”卢兴摆出一副大方脸。
懒虫掰着指头算道:“我们哥俩在山上比试轻功,玩凌空飞燕,没料到她们在悬崖下违章建筑,搭了间草房,害得我们穿破房顶掉了进去。我俩身上皮擦破一百零八块,汗毛蹭掉三百六十根。一块皮我们要让她们赔一百两银子,一根汗毛我们要她们赔一根金条。她们屋里放个骷髅头,里边装个癞蛤蟆,吓得我俩神经失常,到现在还分不清东西南北。我们聪明人被吓成了傻瓜蛋,以后找老婆都成问题,我们要她们赔偿受惊吓费一万四千两,医疗费二万五千两,生活费、护理费三万六千两,买老婆费四万七千两,精神损失费五万八千两,另加违章建房罚款六万九千两,再加上——我操,我算不出来了!先就这么多,总共大约掐头去尾算一百万两银子吧!”
懒虫算罢,转脸面向肖聪儿母女:“我没多算吧?有银子没有,有了快点挑来!”
肖聪儿和母亲正悲伤求死,哪有心与他扯皮玩儿,当然都不理他。
懒虫转向卢兴:“她们没钱,怎么办呢?要不,你把人带走,替她们把账清了?”
这明摆着不是想讹诈几两银子,是在拦阻带人,与他针尖麦芒的对顶,卢兴气得浑身直抖,但有理斗不过拳头硬,他气得心口疼也不敢硬抗:“二位兄弟,现在欠债的是爷,讨债的是孙子,债难要啊!何况是她们这号老赖?您这账太大,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