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龙乃是天下第一剑客,叶远山也是名震苏杭的剑派庄主,他们活着的时候,有些无限的风光,可是如今只能葬在这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坟墓里,也许过了许多年之后,有人再经过这里,只会看到几个馒头一样的坟墓而已,谁还会知道这里竟然是上官云龙和叶远山的坟墓呢?又有几人还会记得天下第一剑客和杭州剑派庄主的威名呢?
四人冲着墓碑磕头之后,叶云飞又哭了一场。他化过纸锭,就呆呆的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墓碑发怔。微风起来,吹动他的头发,柳氏姐妹看到叶云飞的头发里已经有一些泛白了。
韩扩宇见叶云飞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站起身,一边来搀扶叶云飞,一边低声对他说道:“二弟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叶云飞用呆滞的眼光,看了看韩扩宇,随即说道:“大哥,三妹,四妹你们三个回去吧,我想和我爹,还有舅舅多待一会。”
韩扩宇拍了拍叶云飞的肩膀,又安慰了他几句话,就和柳氏姐妹先行离开。
三个杭州剑派的弟子想要跟叶云飞说几句话,可是看到少掌门冲着自己摆了摆手,也就各自退下了。
叶云飞见大家都走远了,又在坟前跪了好久。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叶云飞缓缓起身。他感到双腿一阵发麻,随即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叶云飞就看到前面有一个酒家。叶云飞摇摇晃晃走了进去,然后冲着店小二说道:小二,给我上酒。”
店小二看叶云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冲着老板看了一眼,露出一副不愿意接待的表情:“老板,这——”
站在高头柜台后面的老板伸头看了看叶云飞,见他衣装阔绰,冲着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如果这人要多少酒,你就给他上多少酒,等到结账的时候,多算几壶也就是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立即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毕竟这样的事情,他过去曾经干过不少,还是很有经验的。
叶云飞看到有酒来了,顿时将酒倒在大碗里,随即扬起手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店小二见叶云飞喝酒的状态非常猛,于是问道:“这位客官,你这么喝酒,可是要伤身体的。”
“你走开!”叶云飞直着眼睛,看着店小二说道:“我这是借酒消愁,用得着你管?大爷身上有的是钱,害怕给不起你几个酒钱吗?”
店小二不禁一笑,悄悄来到掌柜老板的面前,故意一笑。原来,这是店小二故意做的一出戏。他是假意劝酒,实际上,只是希望食客能够喝得更多。
叶云飞越是喝酒,越能想起爹爹和舅舅来。他一边喝着,一边抹泪,不一会,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个掌柜老板和店小二看到他哭得像个泪人似得,就不禁皱了皱眉,暗想:“这人究竟是经历什么事情了?怎么哭得如此伤心呢?”
叶云飞端起大碗,想要一口喝下去,可是他看了看这个碗,由于他喝了不少酒,看眼前的这个碗好像不够大,喝着不过瘾,于是把大碗放下,用双手直接把一壶酒拿了起来,冲着自己的嗓子眼开始不停地灌——他想要喝死自己,以此来惩罚自己的无能。
“父仇不能报,家恨未能雪,喝死我算了,叶云飞呀叶云飞,你真是白活了这一世。”叶云飞一边喝着,一边痛骂自己,不时还抽打自己两个耳光。掌柜老板和店小二见状,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客官好像是疯了一般。
叶云飞经过这一哭,还自打两下耳光,心内倒是宽松了不少。
此时,有一人走了过来,但见叶云飞双眉愁锁,目蕴泪光,玉面惨白,状至可怜,于是挨近他,拍了拍叶云飞的肩膀。叶云飞下意识的一挥手,怒道:“你拍我干什么,我打不过景幻雪,还打不过你。”话毕,他抡起拳头,就要向那个人砸去。
那人一身黑衣,满脸铁青之色,用迷离而又玄幻的声音说道:“你打得着我吗?”
叶云飞已经喝得是酒沉酣醉,站都站不稳,哪里还能打到人?但见一拳打过去,果真是打他不着,又是一掌劈去,那人又是一闪,还是打不着。
叶云飞气急了,冲着那人怒道:“你让我打你,你倒是别躲啊?”
那人冷冷说道:“就凭你的功夫,我就是不闪躲,你也打不着我。”
“真能瞎吹。”叶云飞举起酒瓶,向那人扔去。但见那人把头微微一歪,就轻松躲过,这让叶云飞更是气愤至极。他看到那人身影飘忽,好像就要离去,就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串通宝,随即顺着黑衣人的方向,晃晃荡荡地追去。
叶云飞一路追赶,也不知道追了多少里路。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越过了无数的大川大河,时而又好像在云间急速飞行,而他究竟要追到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到底要去哪里?”叶云飞一脸醉意说道。
叶云飞一路追赶,忽然看见前面有一条清澈的河流。他恍惚之间,看到河的下游有一片阴森森的树林,他看到那人就在前面,而且已经渡过了河。
“你别想跑。”
叶云飞挽起裤脚,淌入河中。当他走到河中间的时候,清澈的河水开始泛起诡异的血红之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