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这个距离上,无论是ak47还是五七式步枪,命中率都很高。
于是在两次排枪的轰鸣再伴随着***的一阵嗒嗒声后,进攻的人群里当场就有三十几个人就倒地不起,剩下的土人显然没有见识过这种情景。
在这种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部落的战士们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就吃惊地看到身边一大群倒在蒿草丛里的伙伴们,他们正在在血泊中挣扎惨叫。
显然,虽然土人们知道有火枪这种武器,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这种射速。
当轰鸣声再度在这些人的前方响起,又有十几个人倒地不起的时候,土人们终于明白对面的敌人是硬茬,于是这群人发一声喊,扭头就往回跑。
“停止射击!”
“查验弹药!”
为了节约弹药,侯相麟没有继续对背对着木墙逃逸而去的土人们开火,在确认敌人远去后,就立刻带着四十三个步枪手再度沿着木墙夹道迅速向西城门靠拢。
这时,那里的枪声突然变得十分的密集,因此侯相麟希望能尽可能地靠近进攻的敌人,以便从侧翼支援魏鸿。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西门附近时,就听见附近的瞭望台上响起了有节奏的木鼓声,然后远远的就听见魏鸿在城门洞高高的平台上大声疾呼:
“敌人垮了!弟兄们,上刺刀!开城门,冲啊!”
侯相麟听到这个呼喊后有些吃惊,当然难道真的就这样垮了吗?别是魏鸿打红眼冲动了吧?他这样想着,赶紧就近登上了外墙的木头台阶往墙外望去。
嗯?我靠!敌人好像真的垮了,不过,那个场景也够吓人的……
远处的场面把趴在木墙上向外张望的侯相麟看得心头一颤。
此时此刻,在西南门外的蒿草空地上,已经明显少了许多站立的进攻者,蒿草丛中隐隐约约地已经躺倒了许多的身影,而且越是靠近木墙,倒卧的身影就越密集,尽管其中相当多的人没有立刻死去,但按照侯相麟观感,那些人还不如立刻死去痛快些。
各种高高低低的**和惨叫在草丛里此伏彼起,不少人在草丛中艰难地蠕动着,在他们的身后拖出一道道黑红的血迹。
侯相麟不禁闭上了眼睛,他有些不忍直视,然后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南面,阳光照耀下蒿草平原,不少人正背对着木墙逃逸而去。
从现场的情形判断,土人刚才依靠人海一波流战术,确实冲到了木墙下面,但显然这一路的冲锋让进攻者付出了惨重代价,最终,剩下的部落战士直抵两米多高的外侧木墙下,在接下来的一场木矛和刺刀的肉搏战中,居高临下的刺刀占了上风。
此时大约有两百左右的死者或者伤者倒在木墙下**,而剩下的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他们正在退却。
对于魏鸿而言,刚才的经历让他终生难忘。
当上千个脸上身上涂满了神秘的花纹符号、手持着木矛的战士呼啸而至的时候,那种逼人的阵势还真的让他差一点腿软,毕竟这是他头一回这样直接面对如此汹汹而来的攻势。
然而很快,魏鸿就镇定了下来,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的神武无畏,而是他看见了此时正趴在前排木墙上的士兵们,他们出奇地的镇静,有些人还在这个当口相互间开着玩笑,尽管魏鸿听不太懂他们的口音,但他知道,士兵们正说着一些荤素不忌的段子,显然这些士兵没有腿软,也没有害怕。
魏鸿看到这里,顿时就安下心来,他知道这些大明军户和日本浪人出身的警备队员们,此生见过的大阵应该仗比这个吓人吧。
是的,特别是那些大明的军户们,据魏鸿的了解,他们有些人过去有的是李国栋的属下,有的来自永历皇帝的部属,还有一些是当初湖广名将左良玉的军户,甚至还有一些来自陕北的闯王大顺军。
对于他们而言,曾经在旷野中对阵过的军队有既大明的关宁铁骑,也有汉军八旗,还有真正的满洲骑兵。
至于那位他一直欣赏有加的教导班第一位班长陈九斤,这位只比自己大四岁的年青人,此时正冷静地协助身边的战友整理子弹包……
于是年青的魏鸿顿时有些感动,也有些安心,他在心里暗道,这位在来自长城界岭口脚下的军户后代,如果没有非凡的勇气和毅力,何来碾转到此南洋荒蛮之地呢......
“稳住!”
“不许放空枪!”
“瞄准敌人!”
“长矛手上墙!”
“盾牌手上墙!”
于是魏鸿发布命令的喊声也越发的冷静,此时的他正在认真观察一个最佳的开火机会,片刻之后,当他发现冲锋而来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突然停下冲锋的脚步,开始摘下身上的弓,准备搭箭抛射的时候,他知道,这就是射击的最佳距离。
“全体开火!”
魏鸿终于大吼着发出了命令。
刹那间,木墙上腾起一片灰白色的烟雾,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震撼心扉的轰鸣,在这个距离上,五七式步枪的命中率果然比较高,第一次齐射,冲锋在最前面的部落勇士们几乎无人幸免,二十多人如布口袋一样无力的落入半人高的蒿草中,然而,跟在这些勇士后面的战士们并没有被这样的打击吓退,显然他们认为,既然已经冲到这个距离上了,对方肯定没有机会开第二枪了。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木墙边的肉搏战了。
然而他们想错了,后面的战士还没有跑出几步,木墙上就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