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嘛?”
阿蒙点了点下巴,感觉着视野的晃动,脑海中突然有灵光闪动“你应该学着颓废和放肆,恐惧也愤怒,这是试探,也是争取。
当然,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这其中的度,还得你自己掌控。”
“颓废?放肆?恐惧?愤怒?”少年咀嚼着这话里的含义,脸上先是迷惘,而后渐渐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只是,在阿蒙消失的前一刻,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大喊道:“等等,等等,您还没告诉我,您是谁?为何而来?又想,想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
“我,是因你的怨念召唤而来,至于我是谁?”说到这里,阿蒙不自觉的停了停。
他也在纠结,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阿蒙?太实诚了。
墨硕?这个还是不要用了。
那么,给自己起个响亮点的名号?
叫什么好呢?
似是灵光乍现,阿蒙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道:“你可以称呼我为……”
此时此刻,神秘的声音越发缥缈,犹如在天际响起,少年佐罗的听得认真,脑袋都不由伸长了,似乎生怕错过。
终于,在神秘存在离开的一瞬,他听得分明:“梦魇,你可以唤我梦魇之主。”
梦!魇!之!主!
神秘的声音消散,只余下那最后的‘梦魇之主’的话语,犹在佐罗的耳边回荡,仿佛山林的回音,经久不散。
“梦魇之主?梦魇?梦魇?”少年王者低垂着头颅,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那最后的那个名字。
作为巨龙盟约的传承者,佐罗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生而知之者’,他们可以一定程度上共享巨龙的传承,在血脉深处有着远古的记忆碎片。
当然,传承不代表着知识,记忆碎片不代表着理解掌握,这和自己学习所得的完整知识其实是两个概念,但在某些时候,这些来自远古的记忆碎片又会给他们一定的指引。
佐罗就是在搜寻着自己的传承,他想在巨龙的远古记忆里,找寻梦魇的存在。
足足站了十多分钟,就在他都准备放弃时,一段久远到无法考证,也无法追索的岁月之前的记忆碎片,突兀的跳入了他的脑海。
然后,他愣住了。
“传说,亘古之前,有梦魇降生,与神魔鏖战亿万年,争时间岁月,争永恒无垠,争位面主宰,争超脱之机。
最终,梦魇战败被俘,封至无尽深渊最深处,受人间罪孽折磨,永世沉沦,不得解脱。”
“难道我召唤的梦魇,就是那种梦魇?”
此时的少年佐罗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在回荡,只是,不过片刻,他就嘲讽的笑了。
“无论你是不是那些梦魇,都不重要。
无论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都无所谓。
假如诸神和命运都不眷顾与我,那我投入梦魇的怀抱,也无不可!”
“吾乃龙国之主,坦格利安家族的子孙。
吾就是死,也必然轰轰烈烈。”
偌大的宫殿中,染血的尸体旁,少年王者陡然仰天大笑。
他笑的悲伤,也笑的飞扬,笑的凄苦,更笑的癫狂。
最终,他的笑,无声,也决绝!
……
梦魇世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一般而言,梦魇世界要比现实世界过得更快,现实世界的一夜,在梦魇里,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月。
阿蒙还搞不清楚这其中的比例关系,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比例,而是有某些更深层次的因素在影响着进程。
他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无论梦魇中过去了多久,他自然清醒时,永远是太阳初升的那一刻。
……
阿蒙睁眼的一瞬,就见一缕晨光透过窗台,洒在了他的脸上,柔柔的,带着些许温度,令人舒适。
大战过后的这些天里,凯尔玛的天气一直不错,虽然寒冷,却不见风雪,似乎是凛冬的风雪,都被古蒙一族的勇气所融化,也间接促使着凯尔玛城重建工作的顺利进行。
阿蒙站在窗前,迎着风,看着忙碌的人群,神色还显得有些愣怔。
一夜梦魇,他的状态并不差,精神上也没什么困乏的表现,只是,他显然还沉浸在梦魇里。
两天时间,两次入梦,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无论是第一次的巨龙陨落,龙血洒满长空的一幕。
还是宫廷争锋,尔虞我诈,权谋争斗的上演,都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以及真实!
阿蒙是知道梦魇世界的这份真实的,曾经的记忆里到处充斥着这种真实。
可很多事情,真的只有经历过,面对过,感受过,才能有更多的感触,也才能有清晰的判断。
再结合自身的经历,阿蒙其实已经相信,梦魇里的世界,绝不仅仅是大脑的一次肆意畅想,而是着落与无垠宇宙的某个角落里的真实存在!
当梦只是一个梦时,其实很多事情都无所谓,无所谓真假,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故事里的生死离别。
但当梦境成了真实,那梦里的也都是真实,一切就不一样了——那将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更是阿蒙此生最大的机遇所在。
当然,宝藏再是诱人,但想真正获取却不容易,这需要阿蒙更多的探索,了解和筹谋。
也因为梦魇的特性,阿蒙必须保证宿主的安全和信任,以及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权。
纵观这次梦魇经历,遭逢大变之后,佐罗几乎是心如死灰,是阿蒙以激将法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