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贤忠绝对是个聪明人,他非常非常善于谈判,更非常善于洞察人性的弱点。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把陆阿九拿捏的死死的。
简而言之一句话,他要受伤了,是陆阿九更担心,这就够了。
可刚刚进来的这个家伙……哦对叫李听澜,纯粹就是个疯子!
“放开我女儿!!”他倒在地上,疯狂大叫,“青云上人!救我女儿!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这双手!”
李听澜眉头微皱,看看陆阿九:“出去!”
“嗯?”陆阿九一愣。
在不停的哭泣尖叫中,李听澜微热的手掌从头顶向下滑:“你要看吗?”
“呃不……”
“出去。”
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挣扎煎熬,几番犹豫,陆阿九终于还是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
手掌停在后背肩胛骨位置,随着女孩儿的哭声而微微颤动,李听澜笑笑:“胡医生,请您,帮我们做个手术。”
“我最受不得别人威胁!!!”胡贤忠双眼通红,已是声嘶力竭。
“想抱孙子吗?”李听澜叹息一声,“今天就开始,怎么样?”
胡贤忠暴怒:“放开我女儿!”
“那请您,帮我们做个手术。”
“放开我女儿!!”
“请您帮我们做个手术。”
“放开我女儿!!!”
“请您帮我们做个手术。”
……
总的来说,胡贤忠很激动,要发疯的那种激动;
李听澜很冷静,似乎事不关己的那种冷静。
“儿子,答应他啊!就一个手术啊!你答应他啊!我的孙女啊……”老两口在哭。
“老公你干什么?答应他啊!救救我们的女儿啊!你答应他啊……”胡贤忠老婆也在哭。
“姐……姐……爸你答应他啊!一个手术而已啊!姐……姐……”少年也在哭。
普通人,在能力者面前,又能如何?
……
其实,李听澜大概能理解胡贤忠。
这家伙在和陆阿九的长期对峙中,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心理定势,认为他是占主导地位的,认为“对面这帮家伙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
因此,即便面对李听澜的剧烈冲击,他还存有一丝幻想,认为“这不过是对方虚张声势的把戏”。
所以,这家伙才一直不松口……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松口。
问题在于……李听澜又不想真的对女孩儿怎么样……
可更大的问题在于,不彻底碾碎胡贤忠的幻想,这家伙不肯做手术,陆小眉怎么办?
王万源正带着人往这里赶,马上要到摊开底牌的时刻,真要引爆了小米粒……怎么办?
没时间了。
抽出七匹狼,啪的套在女儿脖子上,微微用力,扬起女孩儿的头。
那是一张年轻的、挣扎的、泪流满面的、惊恐的脸。
“胡医生,帮我们做个手术。”
“放开我女儿!”胡贤忠似乎陷入一种癫狂的癔症状态,只会如此回答,就像是一个人被困在鬼打墙之中,走啊走,却无论如何走不出去。
而李听澜似乎被女孩儿的哭声扰的心烦意乱,他大声叫道:“别吵了!别动!”
大叫声中,他松开七匹狼,一只手抓住女孩儿的两只手腕,啪的按到桌子上:“我告诉你别动!”
说话声中,寒芒一闪,直奔女孩儿手腕,噗
匕首刺穿血肉,插在桌上!
鲜血飚飞,撒了女孩儿一头一脸!
啊
哭声和尖叫声混杂,登时强化了二十分贝。
“不!!!”胡贤忠如梦初醒,惊声大叫。
现场,家庭五人组更是一片混乱。
……
李听澜用力一拔,嘭的一声闷响,缓缓抬起左手。
匕首穿过他的掌心,擦着女孩儿的手腕而过。
左手张着,李听澜疑惑的前后手掌看看,鲜血滴滴答答,他轻叹一声:“x的!扎偏了!”
趁着这个间隙,女孩儿奋力逃出,一家人抱作一团。
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中,李听澜抽出匕首,当的一声扎在桌子上!
他刺啦一声扯下一条衬衫,一圈一圈扎紧左手伤口,看着胡贤忠,笑笑:“胡医生,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偏了。”
“你……你……”
“帮我们做个手术,怎么样?”
“我……我……”
绑好伤口,鲜血浸润而出,李听澜左手握拳展开、展开握拳,确认并无大碍,突然转身来到墙角,嘭的转身抓起女孩儿的头发,就往桌边拽去!
一片尖叫声!
“好!好!我做手术!我做!我做!”躺倒在地的胡贤忠终于崩溃大叫,“放开我女儿!别动我家人!”
“真的肯做?”
“真的!真的!”
“哦!”
李听澜松开手,女孩儿手脚并用逃回家庭群中,哭也不敢大声哭。
……
扶起椅子,李听澜拍拍胡贤忠脸蛋,笑笑:“我能相信你吗?”
胡贤忠咬牙切齿:“你这个恶魔!”
“我是神仙来着,体面工作,调音师。”李听澜耸耸肩,看看时间,“我们时间不多了,现在是8:26分,9点钟之前,完成手术。”
“这怎么可能!?”
“做不到的话……我就办了你女儿,割了你儿子,把你老婆送到国外,至于两位老人……嘿嘿,而这一切,你都要眼睁睁看着。”李听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这个饿了么!”
“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