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和伊万诺维奇经过一番讨论,对外骨骼装甲的升级有了新的见解。
正当楚非把六所所长瓦列里列夫叫来,准备一起研究外骨骼装甲升级策略的时候,一名研究员慌张地跑到楚非面前。
“楚所长!第七研究所出事了!”
楚非疑惑地看向年轻的研究员。
第七研究所是超自然电子异象研究中心,斯维特拉娜前些日子刚说有些进展,今天怎么就出事了?
楚非扶了扶眼镜,让伊万诺维奇和瓦列里列夫继续研究外骨骼装甲升级方案,自己跟着研究员快步向外走去。
“七所出什么事了?”
研究员听到楚非的询问,有些犹豫道:
“事情……事情很不可思议……可……可能……据说……是闹……闹鬼!”
楚非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涌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斯维特拉娜呢,她现在在干什么?”
“斯维特拉娜所长已经被送往急救中心了!”
“什么?”
楚非神色微变,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他脚下加快了步伐,继续询问道:
“其他研究人员有没有受伤?”
带路的研究员咬了咬嘴唇,纠结道:
“发现出事的时候,二十名研究员,已经死了十七个了,还有三个,也送到了急救中心。”
楚非闻言瞳孔微缩,喉结滚动,跨上了七所门口的军用摩托车。
“先去急救中心。”
一阵轰鸣,楚非和研究员一路疾驰,前往急救中心。
楚非东联第一研究院副院长的身份,让他畅行无阻,很快便冲进了斯维特拉娜的病房。
白色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斯维特拉娜双眼紧闭,十余条数据线从她淡金色的长发中蔓延出来,连接到身旁的仪器。
楚非眼圈微红,匆匆向着斯维特拉娜靠近。
这时,在病房陪侍的医务人员拦住了楚非。
“先生,稍等片刻。”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楚非语气有些急躁地追问着,医务人员并没有回应。
自从楚非进入研究所工作以来,斯维特拉娜一直是他的助手。
可以说,斯维特拉娜是楚非进入东联以来,相处时间最久的伙伴。
斯维特拉娜的安危,牵动着楚非的心弦。
楚非看着斯维特拉娜微弱的呼吸,眼圈泛起了红。
他一改往日平淡的口吻,声音有些颤抖地冲医务人员吼道:
“回答我!她现在怎么样!”
医务人员深深看了一眼呼吸急促的楚非,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脑死亡。”
医务人员的话,让楚非如遭晴天霹雳,脚下一时站立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
陪楚非一起的研究员,从未见过楚非如此狼狈的一幕,匆忙扶住楚非。
“楚所长,您冷静点,斯维特拉娜所长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楚非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
“脑死亡,还算是活着吗?”
五年前,楚非痛失亲友的回忆,一幕幕浮上心头。
虽然楚非看起来有些冷漠,但原本的他,本是热血男儿。
楚非的出身并不好,贫困的家庭,辛勤的父母,让他很早就成为一个懂事的孩子。
他刻苦学习,只为有朝一日,能改变命运,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让父母不再辛劳,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然而就在他考上全国最好大学的第二年,外星殖民军的入侵,让他本该光明的未来,重新坠入黑暗。
子欲养而亲不待,一辈子辛劳的父母,没来得及享受片刻,便离楚非而去。
不仅如此,那个不在乎他人眼光,始终陪在楚非身边,不离不弃的女生,没等到楚非功成名就,便在最美好的年纪与世长辞。
从那以后,楚非便封闭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用情至深的女友,更对不起含辛茹苦的父母。
他恨外星殖民军,更恨无能的自己。
如果自己可以再强一些,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然而,他拼尽了全力,却似乎还是难以守护珍爱的一切。
斯维特拉娜脑死亡的现实,仿佛一把尖刀,扎进了楚非的心脏,在曾经的伤疤上,狠狠剜了一刀!
一时间,关于斯维特拉娜的回忆不断涌上心头。
综院三所,斯维特拉娜曾秀眉微蹙的抱怨……
“楚非,你还要坚持这个方向吗?这根本不是你的工作内容!你要把重点放在神经元感应系统上!”
东联技术研讨大会前,斯维特拉娜调皮的笑颜……
“你猜猜啊。”
“喂!楚非!等等!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第一研究院新七所……
“楚非,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在跟你讨论科学,你在跟我讨论哲学吗?”
研讨大会后,她激动的笑容,食堂庆功宴,她高举的酒瓶,一幕幕温馨的画面,此刻竟变得无比残忍。
楚非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愤怒咆哮。
他一个人静静地走了,离开了急救中心,回到了他总共没有住过几天,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职工宿舍单间。
……
不久之后,一条轰动东联的消息在快速传开。
东联第一研究院,第七研究所发生事故。
包括斯维特拉娜所长在内的二十一名成员,当场死亡十七人,抢救无效死亡三人,所长斯维特拉娜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传言,当场死亡的十七名研究员死因非常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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