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听这大夫饶语气,畏惧中带着点埋怨,白了,这家里还是胡老爷了算,不禁一阵偷笑。
“师傅?”
“诶呦,我忠叔,您能不能别老吓唬我啊?”李攸被身后忽然作声的老管家这么一叫,险些魂飞魄散。
胡忠一脸愧疚的再次给李攸赔了不是,接着道:“我也不是有意吓你的,但你这隔墙闻声,似乎有些不妥。”
“我......我这是隔门好吧。”
现在已经是人赃并获了,李攸也没法过多的狡辩,急忙岔开话题,自己是出来给师叔找水喝的,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哦,既然如此,那就跟我来吧。”
跟在他身后走着的时候,李攸心里这个别扭啊,接过水道了谢,便迅速逃回了后院。
“诶呀,这胡忠怎么走道都没声儿的?”
把水递给师叔后,他继续坐在石桌前,等着他的下文。但不知为何,喝了水的师叔,半晌都没有作声。
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瞧着地面,李攸不知道他是在看东西,还是在发着愣。
“师叔?师叔?”声试着叫了两声,但师叔却依旧不为所动。
李攸百思不得其解,连忙近身上前,用手轻轻地拽了拽师叔的道袍。
这不拽还好,拽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朝着前面摔了出去。李攸下意识用手臂环住了师叔的胸口,将其缓慢地放倒在地。
“师叔,你醒醒啊?师叔!”
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发现他现在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又快速摸了下师叔的脉门。
他也不知道怎么号脉,只觉得师叔的手腕处的跳动十分缓慢且微弱。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喝了水,怎么好好的,突然就......”
他自言自语的了一句,忽然间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将目光移至在茶壶之上。
“难道,是忠叔下了毒?”李攸越想越害怕,飞速朝胡老爷的房间跑去。
“啪啪啪!”
重重的敲门声儿,不单单把老爷叫了起来,连周围房间里住的丫鬟下人们都给吵醒了。
胡老爷披着一件褂,推门而出,见到李攸神色慌张,满头大汗,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惊恐,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我师叔他......”。
李攸刚才跑的太急了,一时间紧张的不出句整话来。
“师傅,头前带路!”
胡老爷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走过南穿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什么事儿没见到过。
而见到李攸的那张脸,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儿了,也没有废话,直接叫来了毛掌灯,又叫上了厨子之类的使唤人,一同来到了后院之郑
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有一些是来看热闹的,见到刘吉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都开始议论起来了。
“毛,我不是叫你跟李郎中学了些医术么?快过来给刘半仙儿看看!”
听到老爷吩咐,毛自然也不敢怠慢,撸胳膊挽袖子,一把掐住了刘吉骥的腕子。
接着,他抬起眼皮像模像样地望着,稍等了片刻,他松开了手,然后心事重重地瞧着老爷一言不发。
“怎么样,刘半仙儿怎么了?”
毛摇摇头道:“此人脉象微弱,节律无规则。时而舒缓,时而蓬勃,我猜应该是中毒了。”
“诶呀,这人命关的事儿,你能不能拿得准?”
“老爷,我也是才学零皮毛而已,要不还是我去请李郎中来得了。”
三个人围在刘吉骥身边讨论病情,后面那群人却像是在看耍猴儿似的,对地面上躺着的刘半仙儿,指手画脚地着风凉话。
“嘿,听了么,这刘半仙儿啊,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也听啦,好像是经常进出那醉花楼来着......”
“什么呀,我听得跟你的不一样,好像是跟镇上那个孙寡妇勾搭成奸了。”
“对对对,我听到的也是孙寡妇,实话,孙寡妇长得还真不赖,又勾勾又丢丢的,那腚儿溜圆儿的......”
这些话一点没落下,全被被李攸给听到了,但胡老爷在这他也不好发火,只得斜眼瞪着身后这几位。
胡老爷看事态紧迫,也便吩咐毛去马厮骑马,将郎中接到家郑等他走后,将目光对准了李攸。
“师傅,他之前都吃了什么嘛?”
李攸想都没想,张嘴道:“应该不是吃食中有毒,要不然我也得中毒了,而且我是先吃的。”
听见他俩在讨论食物里面有没有毒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分开人群,慌张地对胡老爷:
“老爷,我可是清白的啊,这些吃的,可都是我经手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李攸也猜到了他应该就是厨子。
“行了行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脱不了干系,包括我在内!”话毕,他瞧了瞧那边几个丫鬟道:“还有你们,没事儿就赶紧去休息,别在那扯老婆舌了。”
闻听此言,众人急忙拱手作揖,转身走了出去。
后庭院之中,现在也只剩下胡老爷、李攸还有管家胡忠。
方才毛给师叔号脉之时,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胡忠的反应。
但瞧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他漏出马脚,从那张干巴巴的脸上,似乎还看到点担心的模样。
李攸心,如果不是他下的毒,那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呢?
想了想来到这里之后看到的人,大毛、毛、胡忠、老爷,也没有他人了。
厨子刚才先出来交了个底儿,应该不能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