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陋巷,其貌不扬的男孩,被四个凶神恶煞的校外人员堵在了里面。
原因很简单,瞅他不顺眼。
他们正处于荷尔蒙过剩无处发泄的年纪,只要看谁不爽,就得变着法的找其麻烦。
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
男孩个子一米六多一点,还在上初二的他之所以能保持这种身高,完全归功于他对肉食的挑剔。
尽管四个小混混的个子都比他高上不少,但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的模样。
微微肿起的眼皮,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目光遮挡了一半儿。
毕竟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堵我嘎哈?”男孩说。
其中的小黄毛一边挖着鼻屎,一边笑着说:“不嘎哈,就是看你不顺眼。”
说完话,他便对其他三个人使了个颜色。最高个子的二话不说,照着男孩的肚子就是一脚。
男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捂着肚子弯着腰哇哇大吐。
“诶呀我去,你中午吃的啥啊,韭菜......韭菜鸡蛋啊?这个荤沁味儿......”
黄毛把一大块鼻屎直接往墙上一蹭,捏着鼻子仔细观察着男孩的呕吐物。
“哥,你别形容了,整的我都快跟着吐了。”
“对啊,他吐都没有这么恶心,你一形容就太,呕......”
四个人打打闹闹地,把要修理男孩的事抛到了脑后。
就在黄毛回过味儿来,打算继续教训这个小个子的时候,忽觉得迎面一股子阴风袭来,紧接着就看到一块橘红色的板砖朝自己脸上压了下来。
“啪嗒。”板砖碎成了两半,先后掉到了地面上,把他的脚还给砸了。
“诶呦,我草,疼死我了!”
黄毛捂着鼻子,鲜血不住的从指缝间流了下来,落在了他完好的脚面上。
几人见到这一幕都怔住了,再回头看那男孩儿,正拿着不知从哪儿掰断的一段木棍,紧皱眉头地瞪着他们。
在漆黑的胡同里,男孩的眼睛微微闪烁,如同虎狼一般,直击人心。
“都瞪个眼珠子瞅啥呢,给我上啊!”
黄毛说完话之后,其他三个人也没废话,快速朝男孩围了过去。
“嘭!”风吹日晒之后的木棍已经糟的十分严重了,几下抡过去都没有打到他们要害的部位,反倒折得只剩下巴掌长短了。
而四个人里,一个人捂着鼻子,两个捂着手肘,还有一个扶着腰,那股子嚣张气焰没有消失半点儿。
“哥,这小子还挺内个的。”
“管他这个那个的,今天不把他收拾靠了,我把姓倒过来写!”
“哥,你不姓田么?”
“少废话,上!”小黄毛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完全不顾肿着的鼻梁,从兜里掏出了一支折叠刀。
其他人瞧他认真了起来,也纷纷摩拳擦掌地跟在后边,实际上心里都在琢磨着他们这位田姓的大哥,到底有没有捅人的胆子。
面对四个人步步紧逼,男孩依旧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快速地把校服脱了下来,牢牢的用双手抓着。
“小x崽子,你信不信我攮死你?”
“我不信。”
男孩趁他愣神儿的功夫,抓着校服的双手直接往前一摊,用力缠在了黄毛的手腕上。
接着往后一扽,牟足全身的力气膝盖用力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黄毛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孩会突然动作,只觉得腹部剧痛,连口气儿都喘不上来,咣当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他倒下的位置,正是男孩刚刚吐过的韭菜鸡蛋上。
男孩虽说是稍微占了上风,但他知道寡不敌众。
既然擒贼先擒王的套路成功了,不如再来个杀鸡骇猴,抢下黄毛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扎在了朝他手背上扎了过去。
几个人一看大哥都被放倒了,也不管什么兄弟情义烧黄纸了,纷纷朝后巷跑去,一会儿就没了影。
“我叫李攸,初二二班的。要医药费的话,明天在这儿等着我。”
然而李攸第二天经过这个胡同口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个黄毛,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地面上还有一滩红绿交杂的异物,早已被风吹干,静静地躺在那里。
接过了安娜的冰矛,李攸两三下就将红鸡蛋砍了个四分五裂,五腹六脏散落了一地。
红红绿绿,还掺杂着漆黑的粘稠物四处游走。
熟悉的画面,使得他忽然想起了早被淡忘了的记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近十年了。
他甚至都怀疑,那天晚上堵截自己的四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
打斗了半天的他,此时已经是满身大汗,被风一带,顿时凉爽了不少。
而在不远处紧张了半天的安娜等人,此时也纷纷朝他走了过去。
李攸回头看他们来了,刚想说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急忙再次低头去察看已被自己大卸八块的红鸡蛋,发现它正一点一点的复原。
连忙回头大喊着:“别过来!”
安娜不明所以的站住了脚步,伸手拦下身后之人,惊讶地看着远处正慢慢站起来的感染者。
不知是不是李攸手中冰矛的刃口较钝,说是砍,实际上感染者的身体都是硬生生敲开的。
缺斤少两的血肉重新组合后,体型看上去小了不少。
两只爪子上面的五指,也被李攸分别敲掉了两三只,拖在地上显得毫无生气。
“嗷!”
又是一声嘶号过后,红鸡蛋抡着爪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