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太太一听,‘噌!’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老陈头的手,焦急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要是难受的话,就吐出来啊,吐出来就没事了啊!要是你吐不出来,我来帮你扣一扣啊!张嘴,啊!”说着,老太太枯瘦的手就向着老陈头嘴里伸去。
老陈头当然不肯就范,一把挡开老太太的手,说道:“我没事,我没事,现在浑身上下舒坦的很!”
见老头子力气还如往日,老太太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再怎么没事,你也不能乱吃他的东西啊,要是他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给你吃那些毒虫石头什么的……”说着,眼角的皱纹里流出了几滴泪水。“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我可咋活啊!”
看着老太太的反应,老陈头心里是一阵的感动,可这嘴上还是逞强,“你看我这不没事么,多大一点事,真是的,你瞧你还给哭上了。”说罢,就要用手去擦老太太脸上的泪水。
“就算是没事,你以后也不能再去,听到没有!”趁老陈头的手还没碰到自己,老太太抢先一步用衣袖蘸干了脸庞。
“不说这个了。”老陈头收回了手,一脸神秘的说道:“你猜是谁给我们上的饭菜?”
看着老陈头有点欠打的表情,老太太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之前不是说那胖道士还有一只会说话的胖狗么,难不成,那胖狗又能说话,又能上菜?”
“回答错了!”老陈头得意的说。
老太太见他这副嘴脸,撇着嘴,撂下了一句,“那我就不知道了。”便又坐了回去。
“你要是知道,那才奇怪了呢。”老陈头见老太太不高兴了,也不再卖关子,“其实给我们上菜的是一群纸人。”
“纸人?”听到老陈头这么一说,老太太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许多出殡时用到的纸人,它们雪白的皮肤,大红的腮膀,僵硬的动作,诡异的笑脸。
再加上刚才老陈头说到的午饭,不禁打了个寒颤的老太太,不由的脑补出了一个手捧一盘蛤蟆,一个手提一篮石头,一个端着一锅毒虫......的纸人们,排着队走向自己身旁的诡异画面。
见老太太脸上越来越难看,老陈头立马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纸人,就是平常用的那种宣纸做的纸人。”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这么高,这么宽,没鼻子没眼的,做工粗糙的紧,只不过是剪成了人的模样,我才叫他纸人的。依我看,那房子,多半是他们几个一起盖好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的。”
听到老头子的解释,老太太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说话也不说清楚!”
“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还能赖到我!哦,对了,那胖子其实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谈了件事。”
“啥事?”
老陈头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又瞟了眼门口,这才在老太太耳边小声耳语了一番。
“什么!他要在村里开店做生意!”老太太听后大吼道。
“小点声,我还没聋!”老陈头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扯了扯老太太的手,示意她关门、关窗。
一切收拾妥当,老太太来到老陈头身边,小声问道:“他一个穷道士,能开什么店,做什么生意?”
老陈头思索了一会,抽出了烟杆,一边点上,一边说道:“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他要干他的老本行。”
“什么老本行?”
“应该是算命、驱鬼什么的。”
“你答应他了?”
“还没有。”老陈头抽了口烟,摇了摇头。“我说要回来商量一下。”
“那他有没有说,算一次命要多少钱?”
“这我也问了一下,他说他不收钱,只要给点米面肉菜的就好。”
“这样啊。”老太太思索了片刻,“依我看,他不就是想像人家老张、老林一样,不种地也有吃的么,那有啥好商量的,他想开,就让他开呗,咱就这一个小村子,没事谁去找他算命,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的自己种地!”
“哼!”老陈头砸吧了口烟,说道:“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哎,你这人!”老太太听到此话,顿时又不高兴了,可还未等她再次开口,老陈头却又说道:“去告诉老赵、老孙他们一声,就说晚上吃完饭,再叫上几个管事的来咱家开会。”
老太太不听,还想再理论几句,可话未出口,老陈头一磕烟杆,大声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地里通知他们,记得一定要通知到本人,这事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白了一眼老陈头,老太太不情愿的拄拐向外走去。
直到‘嘭’的摔门声传来,老陈头这才又从烟袋里取出一撮烟丝,塞进烟锅,划着一根火柴,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野兽回巢,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收拾停当便早早歇息去了,百余户的小村庄顿时安静了下来,趁着夜色看去,只余那星星点点透窗而出的烛光,在这漆黑一片的村子里格外显眼。
村子中央,老陈头的屋子里,此刻是灯火通明,热闹得很。几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围坐在大八仙桌旁,一边喝着老太太准备的茶水,一边相互攀谈着。
老者周围,是几个中年人,他们或站或蹲,有的在独自抽烟,有的在嗑着瓜子,有的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
人群外面的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背靠朱红的柱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