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国,京城云城,深秋已至黄叶飘零,大街小巷依然热闹非凡。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咕噜噜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一蓝衣一绿衣,并排坐在车辕上,漫不经心的驾车闲聊。
“春兰,小声点,莫让小姐听到。”蓝衣丫头名唤秋月,嗔怒的瞪了春兰一眼。
春兰一袭绿衣,嘴上功夫不逞多让:“切,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小姐脾气?小姐从来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不然怎么会在自己脸上……”
“嘘……小心隔墙有耳!”秋月呼吸一促,眼神凌厉起来,周遭一股轻微的波动令她立即警觉。
云曦瑶一袭紫衣,惬意的躺在紫檀木的马车中,眯眼小憩。锦被狐毯,柔软舒适,车内美人睡意阑珊,车外异变突生。
劲风来袭,马蹄慌乱,云曦瑶眸光微寒,车帘一起一落,黑影一闪,一不明飞行物毫无征兆跌入云曦瑶怀中……
靠!
神马玩意!
云曦瑶一掌挥出,不明物“咣当”一声跌落在车厢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春兰一声惊呼,被秋月死死捂住嘴:“你想害死小姐啊?”
“……”春来眨巴着懵懂的小眼神,连连摇头,秋月深吸一口气,狠瞪了春兰一眼,继续优哉游哉的赶着马车。
小姐的事不必插手,这几年就没见小姐吃过亏!秋月心中嘀咕起来,一点都不为主子担心。春兰素日咋咋呼呼,关键时刻还要看秋月的脸色,心中甚是惊讶。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且说马车内气氛降到冰点,云曦瑶做梦都没想到,被她一掌劈晕的不明物,突然一跃而起,一把冰凉彻骨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让你的人闭嘴!”
嘶哑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冷彻心扉,令人瑟瑟发抖。
可是这是于他人而言,对于云曦瑶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云曦瑶似笑非笑的睨了锦衣男子一眼:“你确定有力气能杀了姑奶奶?”
“噗!”锦衣男子喷出一口血,轰然倒在车厢内。云曦瑶撇撇嘴,一个手刀砍在男子的勃颈上,该死的,本姑娘只是收点利息。
突然,马车外一阵骚乱,秋兰压低声音道:“小姐,有官兵要检查!”
“哦……”云曦瑶淡定如斯,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秋兰心中忐忑不安,欲要上前周旋。
突然“咣当”、“哎哟”巡查的侍卫脑袋被一物砸中,血流如注。
“大胆!什么人,滚出来!”侍卫刘一达暴跳如雷,一声怒喝。
“滚蛋!”侍卫队长史尚眼眸一深,心中一阵慌乱,一巴掌拍在刘一达的后脑勺上。
可怜刘一达刚刚脑门被砸破,此时又被史尚拍了一巴掌,两眼直冒金星,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头儿,咋回事?”
“该死的,你想死就快点去死,真特么不长眼,老子瞎了眼才会提拔你!”史尚冷哼一声,一脚将刘一达踹倒在地,恭敬上前,将金牌恭恭敬敬的递给秋月,点头哈腰道:“爷,请慢走!”
秋月与春兰对视一眼,抛下一锭银子,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刘一达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抱住史尚的大腿求放过。史尚与他耳语两句,刘一达两腿一蹬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紫檀木马车消失在城门口,云曦瑶翻了个白眼,掂了掂手中的金牌将其收在纳戒中,漫不经心的打量起车厢内的不速之客。
一袭锦衣,云纹袖口,下摆隐约可见黑龙纹理。切,朝中走狗!
云曦瑶美眸一瞪,胸中升腾起一团怒火,狠狠踹了男子一脚,再收点利息。
男子一声闷哼,双目紧闭,墨发垂在毯子上,右脸戴着半张面具,侧看面若刀削斧刻,眉锋似剑,鼻梁高挺若远山逶迤。唯一美中不足,失血过多,嘴唇泛白。
真特么是个妖孽。
云曦瑶嘿嘿一笑,伸出小手,使劲拍了拍锦衣男子的脸蛋:“姑奶奶可不是看在你精雕细琢的皮囊份上救你的哈。”
马车外秋月和春兰噗嗤一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姐就是个花痴!自己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嘿嘿,这件事若是让那些影卫知晓,不知道多好玩儿……
二人一阵嘚瑟,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标榜一下自家小姐色迷转向。
云曦瑶差点被自己的哈喇子给淹死,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垂眸一瞥,锦衣男子胸前衣襟散落。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云曦瑶一拍大腿,伸手将锦衣男子翻转过来,不禁一愣。
靠!
什么鬼?
后背一个诡异的图案令人毛骨悚然。
该不会真的是哪方妖孽吧?
云曦瑶咽了口吐沫,强忍着将他踹飞的冲动,继续检查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下百余处,最致命的还是胸口一刀,堪堪没有丧命,真是玄之又玄。
谁特么这么狠心,对美男也下得去手?别让本小姐知道,哼!
云曦瑶不威自怒,又将黑衣男子翻转过来,撇撇嘴,自言自语:“真特么会挑地方?该不会知道本姑娘的真实身份了吧?”
怎么会?云曦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手给黑衣男子疗伤:“咳咳……特么的,一会儿多要点银子,多乎哉不多矣!”
男子周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不过此时此刻犹如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犹不自知。
身受重伤,龙困浅滩,不死才怪?约莫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曦瑶